还是宋小九轻轻握住慕容止的手，朝下头的百姓盈盈一笑。
“多谢诸位，”宋小九声音清脆，听来便叫人安心，“诸位的心意，九千岁已经感受到了，只是如今诸位的日子也很难过，九千岁心疼诸位，自然不会再拿诸位的东西，还请各位乡亲父老回去以后互帮互助，将去世的亲人好好埋葬，将倒塌的房屋重新修建，九千岁也会去往附近的城镇，为诸位运来必备的粮食，逝者已不在，我们活下来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
不得不说，慕容止虽然在谈判时嘴皮子比谁都利索，但是比起说这种话，他还是比宋小九差一点的。
慕容止已经做了十几年人们心中最大的佞臣了，不管走到哪里，明面上全部都是害怕他的人，对他毕恭毕敬，暗地里则都是瞧不起他的人，什么难听的话都骂的出。
而宋小九从前是晋国最出名的女将军，每每打了胜仗回来，那些百姓都是要围着她道喜的。
面对这种场景，宋小九最是擅长。
慕容止只在一旁抿唇听着，旁边百姓瞧见他这般高冷样子，自然心生畏惧，又见宋小九和善，便都与宋小九说话，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甚至还有那些个大胆的，还悄悄过来摸了摸宋小九的铠甲。
慕容止冷眼瞧着，宋小九已经被好几个姑娘摸了小手，面上迅速一冷，便把宋小九往自己这边一拉，直接夹了马肚子，“影一，本督还有事情，你先在这里处理。”
宋小九被慕容止拖回去的时候，还是一脸止不住的笑容。
宋小九能感觉到，慕容止出了一手心的汗，这个发现让宋小九十分惊奇。
原来如九千岁这样的人，也是会紧张的。
“本督刚刚得到了消息，越厉升已经从淆州出来了，”慕容止清冷开口，耳垂微红，“我们即刻便启程归京吧。”
乌和可俊这一路上都没有遭到什么反击，一来是因为晋国的百姓不知道要如何反抗，二来也是无人领导。
诚然中原的百姓不像月氏的人一样从小打斗充满狠戾之气，但是若真到了亡国灭种的那一刻，也是能爆发出巨大的潜力的。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楚国和齐国都好，若是蛮夷来侵占，这些百姓，断断是不肯轻易屈服的。
只要越厉升稍加引导，便可人人皆兵。
既然乌和可俊一门心思想要自己作战，那慕容止也就不陪他了。
到时候乌和可俊被狠狠挫败，就算是不能全军覆没，也不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只是那个时候，乌和可俊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咽了，谁让他什么便宜都想占着呢？
宋小九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微微偏头没有说话。
宋小九自然知道慕容止的打算，她也知道，慕容止永远都是能把利益最大化的。
只是自打自己重生成为宋小九以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离越厉升这样近过。
宋小九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要问一问越厉升。
关于那个她至今不敢去面对的真相，是不是真的和她想象中一样。
如若是真的，自己又要如何面对。
“小九？”慕容止见宋小九沉默，微微挑眉。
宋小九朝慕容止一笑。
“慕容止，我……”宋小九忽而觉得有几分舌干唇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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