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自然不会瞒得过慕容止。
一个碗清脆地碎在了地上,内里的汤汁溅了一地。
自从那天之后,慕容止就一直病势缠绵,回春天给他诊了脉,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总之就是不见好。
一碗一碗药喂下去,慕容止却好像一天更比一天憔悴了。
影一抓着回春天问个不停,回春天看了半天,只能说,好像是受到了惊吓。
什么事情,能把慕容止给吓成这样?
影一不能理解。
慕容止向来是一个人泰山崩于前而不瞬目的人,不过就是见着一点血,就吓成了这般样子?
就算那个人是越如歌,可是越如歌不是醒了吗?
影一不懂,但是影二懂。
你在乎的那个人,离开过你一次,又离开你一次,那种感觉,言语难能描述。
你不知道哪一次离别,就会成为永别。
更何况,越如歌、宋小九,都是实打实地死过,而影一当时,不过是病重,自己就觉得,整个人都要跟着去了。
九千岁也是肉体凡胎,如何能接受得了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去把卢风清给本督找过来。”
慕容止抓紧了影一的胳膊,脸色惨白。
这几日,慕容止一直都想去见一见越如歌,但是那里的防守像是铁桶一般,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宴会那天混进去了。
但是显然,慕容止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影一点头,只要是慕容止的命令,影一都会遵从。
卢风清也憔悴了一点,这几日,他的日子也不算好过。
“本督还以为,你会很开心。”
慕容止示意卢风清坐下,将影一等人都遣退出去,屋中便只剩下了卢风清和慕容止两个人。
“不过,是本督小看你了,本督一直都在小看你。”
卢风清之前就和慕容止说过,他喜欢越如歌,所以,现在越如歌和慕容止形同陌路,卢风清很开心,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并没有很开心。
二十年来,慕容止第一次有了看不透的人。
“你曾经告诉过本督一句话。”
那时候,慕容止并没有把卢风清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自从那天醒过来以后,越如歌不再在自己的身边,慕容止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就都在慕容止的眼前,一点一点浮现。
他想起了卢风清的那句话。
他曾告诉自己,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一定要对越厉升网开一面。
那时候,卢风清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到了哪一天,自己也没有问。
其实,卢风清也不清楚,他只是在那一团袅袅上升的青烟里头,看见了未来的不安。
于是,他把这份不安告诉了慕容止,希望他能够避开,希望少将军,不要再经受这许多的磨难。
但是师傅告诉自己的没错,未来不可更改,就算是自己告诉了慕容止,他还是,重伤了越厉升。
也伤了越如歌。
“本督总觉得,你知道许多事情,那么这一次,你告诉本督,本督要怎么办?”
慕容止抬起头来盯着卢风清看。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把希望,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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