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里天黑得迟,时辰却也不早了,花平宇看女儿一身风尘仆仆,便是再想知道家里的情况也忍下来,提议道:“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便让芷儿先去歇息吧,爹,明儿您别去上衙,我过去替您。”
“不用。”花平阳接过话头,“明儿我去一趟替我们都请了假,上峰会批的。”
“也好,老么你去一趟。”
“是。”
花屹正看向孙女,“还是住之前那家客栈?”
“是。”
“那就还和上次一样,你四叔陪你住。”
花芷看了四叔一眼,应是。
“早点去歇着吧,明儿我们再好好说话。”
花芷起身朝屈膝一礼,“您放心,家里一切都好,大家都好。”
花屹正心里本就没缓得下去的涩意又升腾起来,奔波千里她就为带来这一句,他千盼万盼,等的也是这一句。
如今她带来了,而他也盼到了。
“去吧。”
走出堂屋,外边一众小辈一个都没走,看得出来家里长辈把他们护得很好,即便受此磨难催长了他们,然后他们依旧眼神清正,满身书卷气。
这里有人比她大,也有人比她小,她也就不区分那么多,团团行了一礼,再次道:“家里一切都好,大家都好,不用担心,明天我再来细说。”
庶弟花柏礼和花柏祥应得最大声,这可是他们的长姐!
从院里出来,花平阳正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和侄女儿说说话就看到了那个碍眼的男人,上次接触过后他对这个男人实在是印象深刻,一边替芷儿担心又一边有些安心。
同为男人,他知道男人的话信不得,可每每想起他又觉得这个男人有几许可信,不是真心喜爱不会陪着奔波千里,不是真心喜爱,看着芷儿时眼神不会那么柔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给出的柔软才最为难得。
只不知,如今两人是个什么情况。
顾晏惜拱了拱手,“花四爷。”
花平阳也回了一礼,“陆先生。”
自从阿芷改口叫他晏惜后倒是有些日子没听到这个称呼了,顾晏惜看了阿芷一眼,侧身相引,“房间定好了,也给花四爷定了一间。”
花平阳不轻不重的道了声谢。
两人的相处让花芷莫名有种做爹爹的挑剔拐跑自家女儿的那个坏男人的即视感,被自己的想像宭了一窘,她赶紧引了个话题道:“四叔,这段时间大家可都还好?”
“都好。”花平阳神情缓和下来,“你那个大夫朋友医术高明,爹的病断根了,其他人的小毛病也都好得差不多,我进了守将府,大哥和父亲受吴永将所托梳理阴山关,成绩显著,花家多少也算有了点自保之力。”
“这样就太好了。”花芷笑容都明媚起来,只要花家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好,她不贪心,其他的,还得在京城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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