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说什么？”
季亦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似乎是想要把她看穿一般，薄唇紧抿着，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我们之间……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听到这句话，黎兮诺心底狠狠地痛了起来，这是季亦辰第几次表示不想离婚的意愿了，她已经记不清了，可是却始终记得他每到这个时候的表情。
眉头紧皱，启开的薄唇上带着一丝寂凉，眼睛中透着一丝苦痛、还有一丝希冀，黎兮诺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会让她心疼，更会增大她好不容易才决定要离开他的决心。
季亦辰眼中的希冀一下子熄灭了，黎兮诺根本什么都不用说，他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只不过因为心底的不想放手，固执地盯着她，想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答案。
黎兮诺哭了，泪悄悄的流了下来，等她察觉到时，有一滴已经滑过脸颊滴到了裤子上，她赶紧抬手擦掉，没去看季亦辰，低着头坚定的摇了摇头，带着鼻音，叹一口气闷声说道，“放我走吧。”
短短四个字，却让季亦辰的心，如被千刀万剐般，剧烈的疼痛起来，他伸手捂住那里，片刻之后手不自觉地下移，放到了胃部，直到后面，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胃疼还是心脏疼了。
也或许还有头疼，总之，疼痛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几乎打垮了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因为风逸寒吗？”他死死地咬着牙关，冷声问道。
黎兮诺满脸诧异，抬头看向他，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否认，却在有具体动作之前停住了，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是要离开他，之前也想过借住陈伦，然后制造误会的方式，可是现在她突然不想这样了，即使自己不能爱他，她也不想让他以为她是爱上了别人！
女孩儿心里想着这些，却不知道她的不否认落在季亦辰的眼里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风逸寒，她怎么可能不否认呢？不否认不就是承认的意思吗，她没有直接点头承认，只是为了不想他太过难堪吧？
季说辰竟突然有了一丝欣慰，她至少还是有为他考虑的，对吗？
头上有冷汗冒了出来，季亦辰不想让她看到他此刻的狼狈样子，起身，说了四个字就匆匆离开了，“我知道了。”
回到病房，季亦辰直接躺到了床上，头好疼，他紧紧的皱着收头，狠狠地掐着太阳穴的位置，慢慢地等，直到一波一波的疼痛褪却，他才勉强扶着床头坐了起来。
最近头疼的频率好像高了，而且每次疼的时间好像也加长了，他到底是怎么了？男人揉着自己的头，闭着眼睛想。
片刻之后，好像有了缓解，他伸手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把放在里面的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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