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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一穷说出这句话后,他又朝着陆以川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老人这么做,陆以川猛喘了几口气,虽然他要比白一穷生活的年代早,受他几个跪拜也无所谓,可现在却使不得的。
“您先起来……”
“我家安可怜啊……您知道为什么我要给我家孙儿起名叫安吗?”
“您说。”
陆以川消受不了,他蹲在了白一穷面前。
白一穷又喝口酒,继续道:“我家安刚出生啊,漂亮着呢……可她娘说,怀她的时候,总是梦到金灿灿的小蛇在水里游啊游……”
“那梦我解不了,而我儿媳妇临死前,给安儿取小名叫小鱼儿。”
“小鱼儿小鱼儿,叫了三四年,那孩子在落勾山看到涧水,也很是喜欢,只是……我总觉得孩子不能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不合适她……”
“可为什么要叫安安,为什么要叫安安……”
说到这里,白一穷突然干呕了几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一边的绿化带,吐了起来。
为什么叫安安?
难道不是想让她平平安安?
在他很想知道下文时,白一穷吐完后,他不再说了。
只是晕晕乎乎的朝自己所住的地方走着,偶尔抬头看看那不算太圆的月亮,在这路人鲜少的大马路上,含糊吟唱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他唱的一调不搭一调。
而唱着唱着,他突然大声嚷嚷道:“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啊!”
陆以川不懂他为何要突然念叨这一句。
他却在心里捋顺了这句话的意思:月亮,应该不会对人有什么怨恨,可为什么,总是在人离别的时候它变圆了呢……
为什么,白一穷要念叨这样的话。
是酒醉想起了伤心事吗?
“一穷,明后天,都能与安儿在一起。”
白一穷没有回答他,而是又吟唱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不知道天界,今天是什么年月呢?
此时此刻。
萧止墨的车也把他与白安安接走了。
白安安彻底的昏睡了过去,对于自己去了哪里浑然不知。
在凌晨一点的时候,他到了萧家大宅。
占地十余亩的豪华园林别墅,大门口赫赫镌刻三个大字:碧萧园。
他的私人座驾,停在了东边的厢房旁。
月光明亮,园灯没开,整座大院,看起来清新怡人,很是素雅。
只是在萧止墨抱着睡着的白安安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却在阴影下,看到了一道单薄的影子。
他眉头一沉,快步走了过去。
路过那道影子,他选择无视,却不想,被那“影子”拽住了衣袖。
“止墨。”
这他才回过头去,看向了“影子”。
是和静。
躲不掉了,他便冷冷应了一声:“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今天我陪阿姨去逛街,就被阿姨留了下来,阿姨让我等你。”
“她让你大半夜不睡觉等我?”萧止墨皱起了眉。
“你之前调用了直升机,阿姨让我问你做了什么。”
和静话音一落,她突然莫名觉得周围掠过一股寒流,抬头一看,萧止墨那张凉薄的脸,骤然变得冰冷严峻。
“是她要问,还是你要问?”
和静一时语塞,“我……我们,担心你。”
“不必。”
说罢,他抱着白安安就要往室内走去,不料和静紧紧跟了上去。
她看到了白安安那张睡着的脸,也看到了她身上穿着萧止墨的衣服,而那些衣服,带着血迹,这让她有些心慌无措。
为什么会有血?
而萧止墨,却穿着保镖的服装,那质地不算太好的白衬衫上,血迹更是明显。
他回来时,随意扒光了一位昏倒在别墅内的一位保镖,把衣服穿在了他自己身上。
萧止墨也没拦着,任由和静跟着他走了进去。
他视力不大好,直到走进室内打开灯后,他才看到和静脸上竟然还带着妆。
“怎么,刚工作完?”他问。
和静显然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她眸子闪过一丝希望,连忙点头:“嗯,今天工作量挺多的,吊了威压,腰还有些酸呢。”
“那你之前还站在那里,看来没什么事。”
就仅仅一瞬间,和静觉得心脏上那些细细密密的血管,都被那室外的凉风堵住了。
有些疼,有些涨。
她能想到,要是以前的萧止墨,一定会这么说:不是给你找替身了?你怎么又自己上阵,去床上躺下,我看看。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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