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欣也不是那种悲观的人,不会想到那么坏的地方自己把自己吓到,所以一下子便放宽了心。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和东里夙聊天说笑起来。
祥安宫,轩辕昀烈同孙太妃见了礼之后,问她道:“姨母,您找甥儿有何事?”
“坐。”孙太妃笑吟吟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
轩辕昀烈低了一下眉,想到苏文欣还在外头等他,于是便道:“甥儿府里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就不坐了,姨母有什么事要跟甥儿说吗?”
孙太妃知道他的性子,听他这么说,便也没有再勉强。不过拉了拉脸,含了几分嗔怪道:“烈儿长大了,事情总是那么多,你小小年纪就去了边疆,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佳儿若是泉下有知,还不知会不会责怪我这个做姐姐的狠心,没有给你安定的人生!”
孙太妃口中的“佳儿”自然是轩辕昀烈的母妃,也就是当年的珍妃娘娘。
听到她提起自己的母妃,轩辕昀烈身子僵了僵。
“去边疆是甥儿自己的选择,姨母不必自责。”轩辕昀烈垂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这些年不能时常在姨母身旁孝敬您,甥儿的不孝还望姨母不要责怪。”
“说哪儿的话呢,男儿志在四方,姨母怎么会责怪你,只是会时常担心你。”
“甥儿不孝,让姨母多心了。”轩辕昀烈颔首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在这座波云诡异人心难测的深宫中,当年孙太妃把年幼的他带在身边养大,也的确不容易。
轩辕昀烈虽然生性淡漠寡情,但是并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
所以这些年,孙太妃的要求,他会尽量去满足。
今天把他叫过来,提起这些事,轩辕昀烈一向心思敏锐,怎不知她还有别的事要说?
所以他静静的立在那儿,等着她跟他说出来。
“烈儿啊,这些年你孤身一人,边疆那种地方日子苦,没有个知心知底的人在你身边照顾你,姨母着实担心。这样吧,这次回去,你把颖儿带去吧,她还会些医术,若是你有个什么伤痛,她也能贴身照顾你。”
轩辕昀烈心头一紧,原来这才是她今日把他叫过来的真正目的。
“姨母,军营里有军医,再说军营那种地方不适合她呆。”轩辕昀烈直截了当的拒绝。
孙茂颖?一想起那张脸,轩辕昀烈便蹙起了眉,上次若不是她,苏文欣也不会掉进往生谷里,他们也不会险些遇难。
以前他对那个表妹无感,现在,他对她只有厌恶。
幸好苏文欣没事,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即便有孙太妃护着她,他也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军营里的军医都是些粗汉子,哪有颖儿细心,姨母的话你也不听了么?就这么说定了,这次回去,把她带上。”孙太妃脸上的表情严肃了几分,似乎是铁了心做了这个决定。
“还有,当初你身体受了重伤,哀家知道你是受了皇上的胁迫才同意他给你举办那个什么佳丽选拔。如今你身体已经大好,那件事就那么过去了。她至今还未受孕,哀家猜想,也是你有意所为吧?那名佳丽就交给哀家替你处理。你安安心心去做你的事。”
听着孙太妃的话,轩辕昀烈浓眉越蹙越紧。
“佳丽的事无需姨母操心,甥儿自有安排!”
“你处理也行,不过颖儿这事,你要依哀家。”孙太妃对这事很是执着。
不等轩辕昀烈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孙太妃对着屏风后头道:“颖儿丫头,出来吧。”
一身浅红宫装的孙茂颖施施然走出来,脸上表情有几分娇羞,欠身对轩辕昀烈行礼:“表哥。”
轩辕昀烈只淡淡往她身上扫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神色清冷淡漠。目光回到孙太妃身上,垂头道:“姨母,若是没其他事了,甥儿先行告退了!”
“你把颖儿丫头带上吧,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颖儿丫头心思细,以后就让她呆在你身边伺候。”孙太妃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轩辕昀烈没有拒绝亦没有同意,只是朝孙太妃颔了一下首,转身离去。
“傻丫头,还不快追上去。”孙太妃见孙茂颖仍旧一脸怔愣的站在原地,望着那个高俊挺拔的背影发着愣,连忙提醒她道。
孙茂颖立马反应了过来,提起裙摆便朝那抹背影快步追了过去。
表哥刚刚并没有说拒绝的话,那不就是同意让她在他身边伺候?!
心里的欣喜如同炸开的礼花一般,满眼灿烂。
……这头,苏文欣刚从马车里下来,便看到宇文成璿和宇文扶摇两人也从“土壕”轿子里踩着下人的背下到地面。
“东里公子,这便是你的天香楼么?果然不一般!”
宇文成璿站在天香楼门前,举头挑眉看着头顶上龙飞凤舞的“天香楼”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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