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侨云开口。
“抱歉,我只是想看日出。”不等她说完,桃夭儿迅速打断她的话,接着,在侨云一脸目瞪口呆中,又从墙头落下,进到院子里不见了。
“这个……侍妾……失心疯吧……”侨云喃喃自语,不敢相信世间竟会有这样的一个奇葩存在!
桃夭儿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脸也抹得黑一块灰一块,而且还……爬墙……
姬十三怎么可能喜欢这个一个野丫头!
——
回去的时候,侨云还处在不可思议之中,她坐在客房里,怔怔地出神。
一想到姬十三把这样一个侍妾放在心里疼宠,侨云只觉得心里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又疼又痒,实在是难以忍受……
她走到桌边,想倒杯茶喝。
突然,她眼神一凝——茶盏下压着……一张纸?
带着疑惑,侨云迅速抽出那张纸,一行清晰的墨迹呈于纸上:夜半时分,桃夭儿与一男私通。
“什么!”她的心跳缓缓加速。
……屏住呼吸,侨云出门瞟了眼,见没人经过就迅速把纸收好,放进贴身的香囊。
是谁送来的?
那个人想杀桃夭儿,不,应该说是想借我的手让桃夭儿死无葬生之地……
侨云皱眉思索着,眼里是一片森冷……不管是谁,既然已经送上把柄,那就先利用起来,桃夭儿对姬十三的影响太大了……
至于那个背后的人是谁……只要桃夭儿落难,自然不就会冒出来了?
……
桃夭儿不知道已经有人瞄上她和戈复。
在侨云面前狠狠丢了脸之后,她臊得躲回屋子里了,爬墙就算了,还浑身灰头土脸的,那位侨氏贵女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猴子一样……
丢人丢大发了,尤其是在情敌面前……
没脸见人!
桃夭儿欲哭无泪,要是姬十三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脸黑,罚她禁闭……哎。
姬府客房。
侨云对着铜镜,精心练习着表情。
“十三郎,我也不知道这张纸是怎么放到桌子上的……”
“依我之见,必定是有人陷害!”
“十三郎……你、你不相信我?我与你的亲事还没有谈妥,怎么,你以为是我陷害?”
“我晋国侨氏,自古出贤良,你若不相信,就当我没来过这一遭吧!”
“十三郎,我相信桃妹妹,以她的性格,是不是随便抛头露面,做出那等不齿的事情的!”
……
话毕,侨云把泫然欲泣的表情一收,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把刚才的台词又声情并茂地重演了一遍……
等到终于满意的时候,她贤淑的眼神一变,眼里的寒芒不再掩饰,尖锐无比。
她抿了茶,感叹道:“啧,挡箭牌……我是决计不会当的,但是挑事儿……我最擅长了呵。”
……
城外的茅草屋。
灵幡竖起,纸钱满地。
一阵阵唢呐声吹奏出节奏极快的旋律,在哀乐声中,戈复茫然又悲伤地跪坐在屋子中心,眼泪无声流淌。
这户戈姓人家是近十年搬到城外的,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也没有邻居,所以戈复只能靠自己一个人请来里正,送戈母最后一程……
……
一切都结束后,戈复从家里的地里挖出一把黑剑,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剑身上的泥土,神情肃穆而庄重。
这把剑周身漆黑,没有一点光泽,戈复抚摸着剑柄上的一个小字,迷茫的眼神渐渐坚定——
“娘,我要去给阿父报仇……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
“还有,你让我送的玉佩已经送出去了,那女郎已经收了……”
“在走之前,我想再看一看她。”
戈复站在家门口,用锁把家门锁好。
他身上背着一把缠了布条的剑和一个包袱,怀里揣着一个装金子的木盒。整理好行装后,他对着大门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娘,我会回来的。”
戈复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家,缓缓朝城内的方向走去。
去潜伏进暗金阁之前,他想和桃夭儿告别……如果他最后能杀了暗金阁阁主,成功复仇,那他就回来把桃夭儿抢走!
拿了玉佩,就是他的人了,谁也别想抢!
管她是不是姬十三的夫人呢!
……
与此同时,姬府。
侨云收拾了下情绪,来到姬十三的书房门口。
“十三郎在吗?”
“我有点事找他谈谈……是很重要的事。”
“这件事关乎到……十三郎的名誉……和桃夫人的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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