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路花听不得这些,见桃夭儿这样自嘲,忍不住捂住她的嘴,阻止桃夭儿继续说那些让人难受的话。
而且……
“鬼神之事,是我们能随便说出口的吗?”他望着桃夭儿的眼睛,语气难得斥责!
桃夭儿望着他,眉眼忽然微微弯起:“既然你也觉得不吉利,那就替我卖了吧。”
“我!”古路花一惊,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我想睡了,东西就放在你那里,记得明天替我处理了啊!”
说着,桃夭儿打了个哈欠,一把将玉簪放到古路花手里。随后她吹熄床边的烛火,一波波睡意倒是真的涌了上来。
古路花站在床边,手里冰凉的质感经过两人的手,沾了些体温,摸着不似先前冰凉。
亡夫的东西……
皱皱眉,古路花又想想桃夭儿所说的症状,倒是有些相信了。
算了,亡夫的东西毕竟不吉利,卖了就卖了吧。
黑夜中,古路花望着已经躺下休息的桃夭儿,没怎么挣扎就下了这个决定——他一个少年郎就要和索热迪同床共枕了,这才是最紧要的问题!
红着耳根,古路花在原地抽搐一会儿,蹑手蹑脚地掀起被子一角,一点点挪了进去。
背对着桃夭儿,古路花离她远远的,只要桃夭儿轻轻一碰,他立马就能滚到床下。
下一秒,桃夭儿翻了个身,由仰躺变成侧卧,手臂不小心便碰到了古路花。
“噗通!”一个重物从床上掉了下去,掉下去的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
桃夭儿已经酣睡,全然不知古路花的凄惨光景。
***
第二天。
桃夭儿醒来的时候,古路花已经不在了。
吃早饭的空档,古路朵来找她玩。
从她的口中,桃夭儿这才知道古路花竟然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出发了,这让桃夭儿很吃惊,还有些愧疚。
不会吧……她虽然赶着要那批草药,但是古路花这么拼,她委实过意不去啊!
望着门口的方向,桃夭儿压根就不知道,昨晚古路花觉得与她睡一床实在尴尬,身子只沾了一点床铺,在半夜三更的时候,硬是被她扫下去七八回。
也就是说,古路花实际上一夜没睡……
***
路上。
古路花一个人骑着马,时不时揉揉自己酸疼的背,眼皮上下打架,困得快要睁不开。
以后,还是不要和索热迪一起睡了,对她,对他,都好。
古路花拍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行,不能睡,赶紧办完事回去补觉!
虽然这样鼓励着自己,但是古路花还是能感受到睡意在他的脑海中无处不在,逐步侵袭着她的神志。
困了。
“啪!”眼看着自己又忍不住闭上眼,古路花反手对准自己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醒了。
揉揉脸,古路花睁着暂时清醒的眸子,继续骑马走。
……
如此反复,终于在他扇自己八个巴掌的时候,到达了巫医解迦的地盘。
“解迦,你在不在?”
下了马,古路花扯开喉咙,冲面前一个硕大又陈旧的帐篷喊道。
“叫什么魂啊!这么早干啥子啊?滚进来!”
几乎在古路花出声的下一瞬,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帐篷里响起,声音中透着吵醒的不悦。
古路花擦擦眼角,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精神些,门帘一掀就进了帐篷。
“……是古路家的阿花啊,什么事啊?”
帐篷里,解迦两秒就穿好了衣服,只不过看起来很邋遢,脸上也泛出青黑的恼火,不过见到来人是个“姑娘”,口气还是好了点。
“我来——”
古路花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怀里,就要把那支玉簪掏出来。
指尖碰到玉质冰凉温润的触感,他一下子僵住了。
糟了,忘记先把玉簪卖掉了,这样他身上的钱还够买那些草药吗?
愣神中,古路花忘了言语,只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古路朵那样的货色——蠢货一枚!
“干啥呀,遮遮掩掩的?”见古路花迟迟不动,解迦催促道。
古路花抽搐着脸,想了想还是掏出了那支玉簪。
“呐,我想用这个换草药,你卖不卖?”
解迦没有答古路花,他的视线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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