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匕首紧紧抵在脖子上,压得越来越紧,血也慢慢渗了出来。
高瘦太监亲了瑾瑄一下,逼问道:“怎么样,今晚从了我,我就放过你!”
“我喊人了!”瑾瑄紧张地闭眼道,肩膀瑟瑟发抖。
这时,高瘦太监怒地掐住瑾瑄的双唇,威胁地逼她道:“喊人?你喊啊,让人知道宫女、太监三更半夜私会,会有什么后果……嗯?”
瑾瑄顿时被吓傻,愣着不敢动,任由高瘦太监的手在她身上乱碰,衣服几下被扯开,瑾瑄夺过高瘦太监手里的匕首,激动地大喊道:“屹哥哥,是你逼我的!”
苏婥一口气咽不下去,斜跨一个轻步,咻地两根银针飞出去,刺中高瘦太监的心脏。
高瘦太监当场白眼毙命,瑾瑄吓得捂着嘴,差点尖叫出声,惊魂未定,夜色深沉里,瑾瑄很快起身,将高瘦太监袖口的密信掏出,慌乱逃窜。
“交出来!”苏婥唰地从枯草堆蹿出,一把剑逼在瑾瑄的脖子上。
瑾瑄被身后的苏婥喝住,两腿发抖地跪在了地上颤道:“别杀我,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人不是我杀的……”
想着高瘦太监暴毙,瑾瑄吓得额头冒汗,转过身向苏婥磕头,脑门上沾了一堆枯草,人几乎被高瘦太监的死吓傻了。
“信,给我!”见瑾瑄怔着不动,苏婥将剑尖滑下,一刀划开瑾瑄的衣襟,将密信从里面勾了出来。
瑾瑄还未反应过来,苏婥便已经打开密信看了一遍,瑾瑄慌忙抱住苏婥求饶:“赵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负责送信!”
信上说眉黛身份暴露,沈扈将她打入冷宫,请尉迟南卿派人救她,再另行安排细作进入北滁。
苏婥收起手中剑,冷眼道:“把这信交出去,眉黛照样是一个死!”
“赵姑娘……”瑾瑄疑惑地看向苏婥,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苏婥藏好密信,便扶起瑾瑄,脸色严肃起来,尉迟南卿毁了眉黛清白,把她安插在沈扈身边,只不过图眉黛的腹中孩子,一个被打入冷宫的人,早就已经不具备利用价值了。
苏婥一时疑虑,问道:“你是菀眉黛的人?”
瑾瑄摇了摇头,低下头去委屈地解释道:“黛妃娘娘拿父亲的性命威胁奴婢,奴婢只能这么做!”
“你父亲是谁?”
对瑾瑄的遭遇,苏婥感同身受,沈扈又何尝不是拿赵嵩文来威胁她就范。
瑾瑄凝噎半天,才紧张地盯了苏婥几眼,开口道:“奴婢父亲是酆州监察令穆襄垣,因为娆夫人被皇上下旨斩首,父亲暗中把娆夫人从青鸾城救出来,被菀妃娘娘知道,抓了父亲和娆夫人威胁奴婢!奴婢才……”
娆夫人,苏婥似乎耳朵嗡嗡作响,这个女人的名字又重新回到她的脑海中,那张毒辣诡魅的巫婆脸,时刻在刺激着她,在神侯府赵卿嫣过着连丫鬟都不如的生活,而娆夫人,却锦衣玉食,沈扈真是帮她除了一口恶气。
苏婥想了许久,神色复杂地点了头,暂时拿瑾瑄来看看眉黛打的主意,她低头向瑾瑄轻声喝令道:“我可以帮你救出穆襄垣,但前提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我的,我的眼线!”
“这……”瑾瑄犹疑了片刻,还是点了头答应:“只要赵姑娘救出父亲,奴婢愿为赵姑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罢,重重在枯草湿泥里磕了一个响头。
收买一个人其实不难,关键要看透,对方心底在乎什么,惧怕什么,赵嵩文的事,已经教会苏婥,何时何地,如何利用一个人。
苏婥掏出手帕,给瑾瑄擦额头,小心翼翼将被划伤的脸上血丝擦掉,她轻轻吹走枯草,动作轻柔的瞬间,瑾瑄突然眼泪涌了出来,抱着苏婥抽泣。
瑾瑄嘴里不住感激道:“赵姑娘是第一个对奴婢这么好的人,奴婢相信赵姑娘!”
瑾瑄脸上脏兮兮的,湿泥、污渍把她玲珑剔透的粉红脸颊弄得像个叫花子似的,苏婥最见不得有人哭。
“琇璇呢?她站在哪边?”苏婥突然问道。
“琇璇她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从来没告诉过她父亲的事,请赵姑娘也不要告诉琇璇,奴婢不想连累她!”说着躬身埋着头,紧张地求苏婥。
苏婥‘嗯’了一声,两人话语嗡嗡,细腻轻声,在这高墙下,透着黑色光晕,影子也映在了地上。
四下无人,瑾瑄带着苏婥往回走,绳鞭的声音隐隐响起,苏婥只听哀弱悲惨的女人尖叫声,声音小得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苏婥辩识音调,声音从漆黑的走廊那边的宫墙下传来的,禁不住好奇,瑾瑄只好陪苏婥一路摸着墙走过去。
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苏婥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
前面的走廊一片漆黑,回音里都是冷风震动空气的声音,阴森的可怕,瑾瑄不敢迈步过去,死死抓着苏婥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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