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孤行醒来,发现除了地上的一堆空酒坛,哪里有小蝶的影子,昨夜,似乎只是一场梦。
没有宿醉后的头疼欲裂,也没有在野外露宿的浑身酸疼,冷孤行站起身来,狠狠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舒坦的很。
“算你有良心,没给我喝会上头的酒,既然所有的牵挂都放下了,那就出发吧!”
系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装满了美酒的葫芦,提起镔铁长棍,冷孤行离开小亭,大踏步往下游桥梁走去。
“我去!就知道喝酒听故事,不知道远行最重要的就是银子吗?这小气巴拉的小蝶,就不知道给我偷偷塞点路费啊!”
冷孤行神经病一样大叫几声,身形渐渐远去。
亭后林中,一袭红衫映着一张白玉般的脸庞,一笑而过。
怒江,玄天宗不远处的一条通天大河,极目远眺,对岸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如同蚂蚁般大小的人在拉着纤绳,冷孤行站在离江面十米多高的土岩上,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个蒙面人,无奈的搔了搔头,“我说两位,我一个穷到没下顿的毛头小子,你俩这是闹哪样啊?换个人行不行?”
对面一人手负长刀,一条胳膊垂在身边一动不动,只露出一对眼眸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不过被面巾包着的嘴角似乎冷笑了一下。
另一个人的声音一听就是故意粗着嗓子说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小子,下去以后记得老实点,别去招惹不能惹的人,不然我怕你会被鬼魂再杀一次。”
“这么说今天我是非死不可了?那行吧,老子拼着惨死也得咬你一块肉吃,别呆着了,打吧?”冷孤行看看身后,下面是奔涌咆哮的江水,大不了跳江而已。
举棒进攻,冷孤行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两人的对手,不过,拼着重伤也得看看到底是那个孙子敢阴自己。
一刀,只用了一刀,冷孤行的胸口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痕,肋骨都断了,往江中跌落的一瞬间,冷孤行猛地把铁棍投掷了出去,铁棍刮飞了其中一人的面巾,王栋!
不死不代表不会晕厥,只是略通水性的冷孤行,在落水的一瞬间,已经因为胸口的剧痛晕死过去。
江水奔腾,卷着泥沙枯枝和一切可以拖起的东西,一路往南呼啸而去。
看着波涛汹涌的怒江,王栋恨声骂道:“特么的,临死还要吓老子一跳。呸!”
持刀蒙面人看着消失在江水中的冷孤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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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苍驹一场空,古今有谁霸皇图。”
一名垂钓老者,提起空无一物的钓竿,捋着胡子长叹一声。
“咦?”
老者惊咦一声,手中钓竿一甩,鱼钩勾住了一团影子,手腕一抖,一条颇长的物事便落到岸上。
老者放下钓竿,上前几步,俯身探手往地上的人脖颈摸去。
“嗯?”
还有脉动,老者叹了口气,收拾妥当钓具,将地上的人扛到肩上,转身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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