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婵伸出去的手搁在半空,望着香草的背影,沉声问:“青儿,卿哥刚才说什么?”
青儿哪敢接话,支吾着说奴婢没听清。
骆婵脸色一凛,抬步进了武夫人的院子。香草抱着卿哥进了武夫人的屋子,骆婵也跟了进去。
“给婆婆请安!”骆婵进门曲膝福个礼,脸上挂了笑。
武夫人刚从香草手里接了卿哥抱在怀里,见骆婵这个时候请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从骆婵嫁进百福园,就没主动来请过安。
武夫人笑着,让骆婵坐,逗弄怀里的卿哥。卿哥却不时扭脸,厌弃地望着骆婵。“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武夫人问香草。
香草木着脸,低声道:“小少爷刚被大奶奶撞了……”
武夫人皱了皱眉,继续逗着卿哥,不与骆婵多话。骆婵不以为意,坐在椅上,直嚷喉咙快冒烟了,让香草去沏茶。
香草犹豫了一下,见武夫人哄着卿哥并不示下,便立在武夫人身边不动。骆婵提高了音量,“香草,去给我沏杯茶来,就沏西湖龙井,水温不可太烫,盖子不要捂着,免得闷坏了茶的清香……”
青儿见香草不动,移步想去多宝阁上取茶来烹。香草快步走过去,“还是我来吧,夫人不喜别人随意碰这屋里的东西。”
“青儿怎会是别人!你再说一遍。”骆婵站了起来,一双凤眼吊起眼角,眼神透着凌厉。骆婵想不通当初见香草时,香草侍候着生病的杨婉,一副倍受冷落的样子。如今怎地成了武夫人身边的红人?
香草木着脸不再作声,手上却并不闲着。沏好茶让青儿端着,青儿端到骆婵跟前。
“哎哟!想烫死人啊!我说过沏龙井的水不可太烫,香草你倒是听进心里去了没……”
武夫人把卿哥搁在椅上,脸色一沉,“好了,骆婵你回你院里去吧。我刚睡起午觉。听你说话头晕得很。”
“我要香草,我要香草。”卿哥不知为何叫了起来,香草走过去抱起他。卿哥才止了哭声。武夫人让香草带卿哥去后院玩去。
香草应了一声,正要抱卿哥出门,侍候荣春娘的小丫鬟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气息未平。就急急地道,荣春娘在雎鸠楼上正闹呢。程夫人派了金钗去告诉荣春娘。已备了车马,让她明日回京城临安去。
武夫人“噢”了一声,心下奇怪,好好的。怎么又弄这么一出。“春娘平素都住个一两个月,这次二夫人怎么安排得这么急呢!”
小丫鬟嗫嘘着,“听说。二小姐媚娘要回来了,二夫人怕雎鸠楼住得人太多。吵了二小姐。”
武夫人一听火了,“这是什么话!住的人多就多我家春娘一个吗?”
小丫鬟抹了抹额上的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又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时没无变通,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是二夫人怕人多嘈杂,动了二小姐的胎气!”
武夫人见香草抱着卿哥立在门边听小丫鬟说话,神色一凛,怒道:“叫你带卿哥去后院玩,你傻站着做什么?”
卿哥“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香草轻拍着卿哥的背默默出了门。武夫人眼里起了不耐烦,“我瞧瞧去,不过是个外孙,二夫人至于这么紧张嘛……”说着武夫人出了门,随小丫鬟往雎鸠楼去。
骆婵来了兴致,对青儿道:“走,咱们也瞧瞧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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