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说:“我还在考虑,并没有说要这件婚纱。”
工作人员笑答:“沈先生已经为您付款了。”
我还想说什么,已经有两位工作人员将那条裹好的婚纱递到我面前。我从婚纱上移开视线说:“谢谢。”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件厚重的婚纱扛回来,放在床上,我看了许久发了一会呆。
直到电话在此刻响起,我摸出手机按了接听键,电话内是徐婉怡的声音,她第一句话便是:“纪精微,你妈明天结婚,你来不来。”
我良久没有说话,只听见徐婉怡电话内传来迪厅的嘈杂,她忽然在电话内大声说:“纪精微,你妈真是不要脸,你平时在我面前怎么就那么厉害了?面对你妈,你连个屁都打不出,被亲妈撬墙角的滋味怎么样?好受吗?我告诉,你那天最好不要来,你来了只会让你们家丢脸,连我都臊得慌。嘿,亲妈抢女儿的男人还要结婚了,真是国际大丑闻!”
我四脚朝天倒在床上的婚纱上说:“谁说不去?我妈结婚我为什不去?怎么了?被亲妈抢了男朋友很惨吗?丢你徐家的脸了?你要是怕丢脸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出来。”
徐婉怡在电话内愤怒道:“喂!纪精微,我可是为你好,你他妈什么态度?”
我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徐婉怡你幼不幼稚?你这张嘴还是留着去哄你姐夫吧!”
徐婉怡大约是喝了酒,气得在电话内大叫着。我指甲在挂断键上狠狠一按,直到电话彻底寂静,直到耳边再也没有徐婉怡的声音,我才觉得周边的空气是活的。
第二天,我和江玲请假一天,她问我请假的理由是什么。
我在电话内说我前男友今天结婚。
江玲听了,有一瞬间没说话,大概在脑海内因为我那句话浮想联翩什么,过了大约三秒说:“好,准了。”
我请好假后,便从柜子内拿出一件颜色艳丽的裙子换上,出门拦了撞车往婚礼上赶。
郑江的父亲在他二十岁那年因为患病而亡,她母亲在几年前离世,婚礼办的并不大,只是几家亲戚坐在一起吃个饭。
我到达那时,很少穿红色衣服的母亲,今天难的穿了一件颜色喜庆的红色风衣。脸上笑起来的皱纹非常明显,可就算和新郎相差这么多岁,大约是这一天太过特殊,并没有显得她多么苍老,反而有种枯木逢春之感。她身边的郑江难得一身正装,看上去也是人摸狗样,两人站在门口忙迎接着客人。
我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他们。郑江送走客人,抬脸时正好看见我站在他们不远处,他表情和动作同时一滞,明显有些紧张。
我带着笑意朝他们走过去,像每个来参加他们婚礼的客人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到我妈手中,拍了拍她手:“新婚快乐。”
我妈明显带着警惕,我猜她一定以为我是来大闹他们婚礼的。果然她眼睛死死盯着我,语气含着警告问:“你怎么来了。”
我说:“当然是来参加婚礼,你们不是希望我来嘛?”
我妈明显不信我来的目的这么单纯,正要开口说什么。是一旁的郑江立马扯住她示意她别说话,便侧过头对我说:“你能够来,我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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