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姜婷彻底代替了我的位置,虽然没有带有秘书的头衔,可行事作风反和秘书没有差异,我也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她,本分做着自己的事情,行政办内的人都细微察觉到了什么,很多次张楚在私下里问我,是不是已经开始被姜婷端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可沈世林待姜婷的一切已经全部讲明,我确实被姜婷端了。
有时候我难免会想笑,这个世界因果轮回,当初利用手段将江铃从这个位置踢下去,最终我又被当初自己亲手挑选的助理给踢下位。
这个世界果然讲究一报还一报,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虽然这样的结果是我自己造成的,可就像顾莹灯所说,我必须从那张网内挣扎出来,既然没有任何人救我,那我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爬,总有一天,总会挣破。
私下里很多人已经将姜助理改成了姜秘书,虽然面对我时,仍旧客客气气喊我一句纪秘书,可有什么都变了,因为他们眼神里再也不是当初那种巴结奉承的表情,反而变成了赤裸裸现实的嘲讽。
下面的人都在等待那靠近权利中心的人跌落,只有到那一天,那些得不到的人,好拍手痛快一番,那些准备许久的人,好大干一场。
可我没有输,我知道,我并没有输,如果我想,姜婷手中这一切还是我的,只不过现在让她在这张网中一点一点沉沦,对于我来说,也挺好,因为我会看到她几年后的后果,那时候我会庆幸现在的自己,足够理智。
向恒曾找我聊过几次,他大概也听了公司的传言以为我失宠了,很多次都旁敲侧击问我是否打算一直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他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内带着无法理解。
我知道如果我一直这样沉沦下去,伤害到的也是他的利益,他好不容易利用投标那次事件让我对他信任,可我才对他信任没多久,我便从权利中心掉落,如果我一直这样下午,我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无用了,而他又要花费精力去寻找那新的踩踏板。
我很诚实对向恒说:“向恒,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我要的是全身而退,也许以后我没有以前那种实力去帮助你,可我想之后的自己应该也不会差很多,总会报答你帮我投标的那次。”
向恒似乎觉得我看出了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脸上有些尴尬,嘴里却还极力掩饰说:“哪里,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忧你,毕竟你爬上这个位置也很不容易。”
我笑着说:“当然我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一切,看以后自己的造化吧。”
向恒为我鼓励打气说:“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我们两人在咖啡馆内坐了一会儿,我便回了公司工作,我刚到行政办,张楚眼睛红红的坐在那里,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
我知道她有事情瞒着我,笑着说:“走吧,去趟我办公室。”
张楚跟着我走进来后,我将门关住,指着凳子说:“你坐。”然后为她倒了一杯水,问她为什么眼睛这么红。
张楚握住我手说:“刚才我听别人说,你的位置很快就要被姜婷给顶了,精微,你告诉我真是这样吗?”
我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
张楚眼睛越来越红了,她说:“你当初在江铃手下吃了多少苦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竟然就这两三下被姜婷顶了,凭什么?”张楚又斜眼看了一眼门外说:“而且我们公司的人太见风使舵,前几天还背地里和我议论姜婷如何作风不正,今天就开始巴结她了。”她狠狠跺了跺脚说:“亏你以前还对他们这么好呢!”
面对张楚的激动,我反而很淡定,喝了一口水后,我说:“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啊,别人又不是傻子,你干嘛这么生气。”
张楚说:“我只是气不过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假。”
我大笑了出来,张楚恨铁不成钢说:“精微,你笑什么!”
我笑到停不下来说:“张楚好歹你也是个成年人了,今年都二十五了,成人世界的规则还不懂吗?职场上还有谁会特别真?能进到万有来的人,都不傻。”
张楚叹了口气说:“还是以前在小公司好,没有竞争力,毫无戒备相处多好啊。”
我说:“所以那间小公司永远只能是小公司。”
我以为我的职业生涯将永远这样下去,我也一直很有自知之明等待自己最终被姜婷给顶替的时候,可我没等来自己被姜婷顶替的消息,却等来我舅舅的电话,他在电话焦急问我,益康制药怎么了,忽然就在前天毫无预兆和盛东停止了合作。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完全是毫无预兆,我一时间根本回答不上来,我舅舅在电话内急得直跳脚说:“精微,前一个月我们才答应为盛东赶制几万吨的医用明胶,现在东西都粉碎包装好放在仓库了,只等着最后一批出来就出货了,可现在对方居然直接莫名其妙和我们中断了合作,这是为什么吗?你可别吓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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