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骤然传来的挣扎的力道让他眉心紧蹙,却并没有放开,反而缓缓的,缓缓的的加重了力道。
哪怕这份力道极有可能将她从浅睡眠状态惊醒。
醒了也好,总好过她这样孤独的无休止的在荒芜一片的梦里绝望的挣扎。
哪怕醒来后看到他,她会愤怒,会厌恶,会有很多很多的负面情绪叠加到一起,但至少她会知道,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而且就在她身边。
她或许依然对他失望、厌恶、愤怒,但至少,不会再害怕。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太强烈了,睡梦中的她几次三番试图挣脱他的掌心,却并没有醒来。
最后,竟然就又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对他的体温太过熟悉,这种熟悉感潜意识里并不会告诉她这是谁的体温,但会告诉她,这是一份很安全的体温。
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睫毛不再那么剧烈的颤动,紧紧攥起的双手也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睡着了。
这一个月多以来,于她而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入睡’。
南慕白焦躁了整整一个月的心,似乎也随着她的安静而平稳了下来。
……
一觉醒来,没有头疼,没有恶心,肩头也不再沉重的像是压着千斤重担。
精神明显的好了很多。
抬手关掉了卧室里的灯,她一边揉着脖颈一边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
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延绵不绝,楼下青葱茂密的枝叶被清晰的绿油油的,随着微风在雨中轻轻晃动,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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