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马府下人连点了几下头,用肯定的口吻说道:“小人就是看不惯他们私下里企图危害李将军,因此特来向将军禀报。”
“来人啊!”李傕从马府下人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连忙吩咐郭汜、张济、樊稠三人,各率两千人马,分别前往马府、刘府和种府,去捉拿私下和马腾、韩遂勾结的三位官员。
对于李傕的这道命令,张济有些迟疑地问:“将军,这刘范可是益州牧刘焉的长子,我们把他拿下,是否妥当?”
“没有什么不妥的。”李傕一摆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立即将他阖家拿下,不准走了一人。”
连李傕如此固执,张济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领命!”
郭汜亲自率领两千兵马,来到了侍中府外。他叫过几名曲军侯,吩咐他们说:“尔等率兵将侍中府团团围住,不准走掉一人,否则提头来见!”
几名军侯轰然答应一声,带着自己的部下去包围侍中府去了。而郭汜翻身下马,带着一群兵士来到了府门前。他见府门紧闭,扭头冲身旁的兵士吩咐道:“给我冲进去。”
兵士们答应一声,上前撞门。由于侍中府里的下人是临时关闭的大门,还来不及上门槛,门的下马有两尺多宽的缝隙。两名身材矮小的士兵,便从门缝钻了进去,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看到大门一开,众兵士便一拥而入,朝里面冲去。郭汜站在门口,大声地喊道:“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留。”
郭汜带着人来到客厅时,见马宇、刘范、种邵三人醉倒在厅中,便吩咐身旁的兵士上前,将他们三人捆了起来。
马宇等人因为商议好了如何打开城门,放西凉大军入城的细节后,一时高兴,便命下人整治酒宴,三人在客厅里饮酒作乐。谁知喝得太开心了,居然全部喝醉了。以至于郭汜带人冲进来时,他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郭汜命人押着马宇三人以及马家上上下下七十余口朝外面走的时候,报讯的马府下人从一旁冒出来,点头哈腰地对郭汜说道:“将军,小人这也算立了一点小小的功劳,不知将军可否给小人一点赏赐?”
郭汜想到如果不是这名下人通风报信,要想揪出隐藏在城里的内应,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大度地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马府下人朝一名刚被兵士押出来的妖艳女子一指,说道:“将军,小人与那位小翠姑娘情投意合,还请将军成全。”
郭汜让人将女人带了过来,望着她问:“你是府中的什么人?”他心中暗想,没准是马宇新买回来的歌姬也说不定,赏给马府下人也不算委屈了她。
女子朝郭汜施了一礼,随后回答说:“回将军的话,妾身是马侍中上月新纳的小妾。”
得知女子是马宇的小妾后,郭汜的心里立即明白,马府下人之所以会通风报信,十有八九是他与此小妾私通,为了避免私情泄露,因此才会卖主求荣。想清楚这个关键后,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后厉声吩咐左右的兵士:“把他们给我砍了!”
马府下人和小妾原以为郭汜会成全他们,谁知郭汜却要命人杀他们。两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里叫道:“饶命啊,将军,饶了小人的性命吧。”
郭汜没有理睬两人,而是迈着大步朝外面走去。走了没几步,便听到后面传来了两声惨叫,随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但李傕看到马宇、刘范、种邵等人被押到自己的面前后,恶狠狠地问道:“吾待尔等不薄,为何要做马腾、韩遂的内应?”
马宇朝地上呸了一口,不屑地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可惜事情败露,不能亲自为朝廷除害了。”
“来人啊!”李傕大声地叫来了一名校尉,吩咐他说:“将此三人连同他们的家眷,全部推到城墙上去砍了。”
听到李傕所下的这道命令,郭汜的眼角不禁跳了跳,他等校尉将马宇等人押出去之后,连忙劝说说:“稚然,三家的家眷有三百多人,难道真的要全杀了?”
正在气头上的李傕听到郭汜这么说,立即把眼睛一瞪,一脸不悦地说:“若是不将三人灭门以儆效尤,将来会有更多的人私通外贼,来与我们作对。到时杀的可不就是三百人,而是三千人、三万人了!”
“那刘范呢?”郭汜见无法阻止李傕,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可是益州牧刘焉的长子,若是贸然杀了他……”
“别说他只是一个州牧的长子,”李傕怒气冲冲地说:“就算他是当今的皇子,若是敢对吾不利,吾照杀不误!张济、樊稠何在?”
站在一旁的张济、樊稠,听到李傕叫自己,连忙上前一步,答道:“属下在!”
“你们二人立即赶往西门城墙上,担任监斩官。”李傕拔出一支令箭,交给了张济,吩咐道:“三百多人,必须一个不剩地给我杀光。”
张济对李傕这种惨绝人寰的命令,虽有些不愿,但他却不能违背将令,只能答应一声:“领命!”随后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令箭。
张济和樊稠两人到了城墙之上,立即命令行刑,无论男女老幼,二十人一组,直接押到垛口前斩首。刽子手将尸首扔下了城墙后,又去带下一组。而始作俑者的马宇、刘范、种邵三人,则站在一旁,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郭汜站在不远处的城墙上,看到此处的杀戮刑场,不禁仰天长叹,他知道李傕这么做,固然能吓唬住一些胆小的官员,但却会让更多的官员对自己这班人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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