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也是担心的上蹿下跳,“二少爷,就你一个来的?”
陆老二摆摆手,嚷道,“家里好着呢,赶紧给我整口水,渴了一路了。”
陆老三扯了他坐在茶摊的木桌儿旁,要了一壶温茶,陆老二咕咚咚喝个痛快,末了道,“没有小米折腾那个大枣茶好喝。”
路老三听得哭笑不得,但也算是放了心,既然二哥还有心品尝茶水,这次来就不是什么坏事。
狗子鼻子灵,扯了两匹马,拍拍马鞍两侧大大的箩筐,笑嘻嘻问道,“二少爷,小姐又让你带吃的给我们少爷了?”
“可不是嘛,”陆老二抱怨,“足足装了四筐,路上我吃了半筐,剩下都在这里了。”
狗子咧嘴,不知道是吃惊陆老二如此能吃,还是心疼那些葬送他口中的好吃食,但想到书院里另外两个吃货,他立刻提议道,“少爷,您同二少爷坐着,我先把东西搬进去啊。”
“去吧,”陆老三怎么会不清楚这小子的心思,好笑着摆手,倒是陆老二嚷着,“给我留点儿,回去路上还要吃呢。”
可惜,狗子这会儿耳朵里塞了鸡毛,根本半个字也听不见。
陆老二笑骂几句,也就算了,他是做哥哥的,对弟弟自然也是疼爱。
陆老三瞧着茶摊上,除了卖茶的老汉,并没有什么外人,这才问道,“小妹有什么事,大老远让二哥又跑一趟?”
陆老二解开背后的包裹,取出一直贴身保管的信封给了弟弟,“你自己看,我说不明白。”
陆老三拆信看了一遍,却是露了笑脸,“咱家小妹真是可惜了,若是男子,怕是陆家定然靠她光耀门楣了。”
“女子怎么了,如今咱家也全靠小妹呢。”
陆老二满不在乎,仿佛小妹当家天经地义,很是没有做兄长的自觉。
陆老三也不同哥哥争讲,想了想就道,“这事,我要安排一下。二哥,你先在附近住下,我晚上再来找你。”
陆老二记得书院是不准许生员在外留宿的,弟弟这般说,倒是证明他平日在书院过得很是不错。
于是,他一指对面叫做平安的客栈,说道,“我就住这里了,小妹给我带银子了,你不用管。去忙你的吧!”
“好。”
兄弟俩分开,陆老三径直回了他的宿舍。
狗子正忙得满头大汗,家里这次送来的吃用之物很多,衣物还好,谁也不好分走,但吃食就不行了,容易招狼啊。
他忙里忙外,恨不得都藏起来才好。
陆老三扫了一眼地上的四只柳条筐子,见得点心有四五种,干肠也不少,但坛肉却只有两坛子,猜的小妹必定是顾忌着路上不好带。于是沉吟了一下,就道,“点心装一盒,干肠一盒,再加一罐子坛肉,我要送去孝敬先生。”
狗子闻言就苦了脸,心疼的不成,但他也知道这事躲不过,于是就磨磨蹭蹭开始准备。
陆谦敲了他一记,笑道,“别做这个怪样子,赶紧准备。另外,小米定然也准备子恒和不器两人的了,你别贪心失了礼数。”
“是,少爷。”
狗子脸色更苦了,手下去不敢停。
如今离得明春大考还有几月功夫,但凡应考的生员,已经没有固定的课业了,多半是先生出了论题,他们做了文章交上去,先生再指点,倒是自由随性很多。
陆谦昨日才在山长这里受教,今日又上门,惹得看门的老仆很是奇怪。但见他身后小厮手里抱了东西,就笑了起来。
“陆少爷赶紧进去吧,方才老爷还念叨你呢。”
陆谦笑着行礼,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鲁伯,我家小妹送了一些吃食过来,这是单独孝敬你的几块点心,请您不要嫌弃。”
这老仆是老院长从本家带来的,据说在身边伺候了多少年,很得老院长的倚重,平日也不曾因为陆谦出身寒门而怠慢,于是陆谦就把当了家里的杨伯一般,很是敬重。
“呀,还有我的份儿啊,那就谢谢陆老爷惦记了。”
老仆笑眯眯接了油纸包,末了引了陆谦主仆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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