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炳怀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稻草人被重重抛出去,满屏幕都是飞舞的纸币,洋洋洒洒。
安薰儿猛的捂住了嘴巴,眼泪已经止不住往外流了,事情过去这么久,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可当视频呈现当日情景,依旧惊险的让她感觉头皮发麻。
这还只是看视频,现场应该更加恐怖。
黎瑞宏漫不经心的品着茶,没有打搅她。
安薰儿深呼吸了两口,缓了一会儿之后,她把视频又重播了一遍,每一遍都让她揪起了心,直到看了五遍之后,她把手机推到了黎瑞宏面前,默然垂泪。
黎瑞宏耸了耸肩膀,“视频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当时我不在云市,到底要不要拿给你,我也犹豫了很久。思来想去,到底是你父亲,你有义务知道!”
说罢,黎瑞宏‘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她的面前,“这笔钱是安炳怀之前还过来的,如今人不在了,这笔钱就算了吧,你就当是他留给你的!”
安薰儿咬着唇,望着支票上的数字,两眼赤红。
不消说,这笔钱肯定就是他背着她偷偷问罗云哲要的,她还奇怪安炳怀为什么突然问罗云哲要这么大一笔钱,敢情是还赌债去了。
因为这五十万,她跟罗云哲两人之间刚开始便结束。
又因为钱,安炳怀送了性命。
钱,于他们一家还真是不祥之物。
可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厉佑铭要骗她?
从视频上来看,明明就是厉佑铭背信在先,让手下人逼死了安炳怀,如果不是那三个包抄围堵,安炳怀就不会逃,再有,视频上明明确确的显示,那辆小货车是突然启动,就是冲着安炳怀而去的,并不是警方口供里写的酒驾。
酒驾误撞,与有目的杀人,性质截然不同。
是谁杀了安炳怀?
厉佑铭?
他不舍得那两千万?
他说过,他不在乎她是生还是死,他不能容忍的是有人敢要胁他!
所以,会不会是因为安炳怀要胁了他,让他觉得失了面子,而起的杀心呢?
还有,事发之后,警方找到她,她当时依他的吩咐,一问三不知,警方从她这里什么都问不出,便匆匆结案了。
一桩桩一件件,如今回想,竟细思极恐。
在这件事上,他到底瞒了她多少?
安薰儿紧紧攥着手心,掌心里全是因为恐惧而浸出的冷汗。
“小薰儿?”黎瑞宏轻轻唤了一声,“早知道会让你这么难受,我就不把视频拿给你了!真相是什么,有时候并不重要,毫不客气的讲,安炳怀活着也只会拖累你,死有余辜!”
安薰儿回过神,用手掌把眼泪抹了,“我没事!”
“真没事?”黎瑞宏递了一方手帕给她。
“有事怎么样,没事又会怎么样?”安薰儿接过来,擦干了眼泪,黎瑞宏问的什么,她已经有心无力,回答的心不在焉了。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在回放着刚才的视频,以及厉佑铭冷漠的嘴脸,两者交叉播放,轮回不停,越是回想,便越觉得厉佑铭恐怖。
“宏哥,这五十万我不能要,既然是我父亲欠下的赌债,还给你也是理所当然,我现在不缺钱!”
“我当时没在云市,帮不上忙,算是一点心意吧!以安炳怀的能力这五十万肯定不是他自己拿出来的,留在身边总会派上用处!”
“不,宏哥,我不能收,宏哥的心意我领了,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安薰儿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这五十万。
黎瑞宏见她固执的毛病又犯了,便没再相劝,只说会找机会帮她投资,五十万还是算在她头上的。
两人在餐厅坐了一会,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安薰儿的课肯定是上不成了。
黎瑞宏本打算晚餐就在NLte吃,可当菜端上来看到食物的色泽时,他立刻没了胃口,连刀叉都没拿就站了起来。
外面的雨一直没停,淅淅沥沥,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可是再凉又怎抵得上安薰儿胸口的凉呢!
手机响了起来,熟悉的铃声告诉安薰儿,是厉佑铭打过来的,可是她不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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