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看武功路数,应该不是大内高手!”
女人?这倒让雍楚淮有些诧异,不过眼下他才不在乎什么刺客女人,他关心的只是红袖在哪里?一想到她此刻正凄凉的躺在某个角落,任凭风沙侵袭,雍楚淮就悲痛难耐。
一行人彻夜不眠,在西凉山上进行地毯式地搜查,直到鸡鸣报晓,依旧没能找到红袖和月芽儿的躯体。
“王爷!找一个晚上了,也没见红袖姑娘……该不会……”纪承枫担心,红袖的尸体恐怕已经被野兽拖走了。
“住口!不会的!她已经遭受了太多不幸,老天不会如此残忍,不会!给我去找!去找!就算把西凉山铲平,也要找到她!”
找不到红袖尸身,雍楚淮异常焦急,情绪失控咆哮起来,他一直强迫自己相信,红袖没有被野兽拖走,她一定还在山上某处等着自己,就像当初骊山遭遇刺客时一样,自己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
纪承枫忧心忡忡看着雍楚淮,他面色苍白,双颊深陷,满目猩红布满血丝,昔日的翩翩公子,现在已是憔悴不堪,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再由他如此任性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木家的希望还寄托在他身上。
想到这儿,纪承枫上前一步,苦苦相劝,可雍楚淮铁了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纪承枫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趁其不备,点了雍楚淮昏穴,强行将他带下了西凉山。
这一头,雍楚淮在西凉山上苦苦寻觅无果,另一头,衣衫褴褛的红袖,早已回到建安城之中,她从死尸身上拔下一身破烂衣衫,换掉了身上囚服,饥寒交迫的她,再次回到巍巍皇城,虽只有一天之隔,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在月芽儿坟前,红袖立下重誓,要报仇雪恨,靠着满腔愤怒一步步走回皇城,浑身疲累和腹中饥饿,却已将她的踌躇满志啃噬地所剩无几,报仇固然重要,可眼下生计都难保,谈何报仇?解决生计问题,成了头等大事,接下来该怎么做?她不知道,望着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红袖陷入了深深迷茫。
就在红袖立于街头彷徨之际,倩柔也悄悄潜回了皇宫,所幸只是被树枝击伤,并无大碍,她稍事休整一番,便马不停蹄四处打听栖凤阁近况,发现皇后于昨日便搬回了椒房宫,并称身体抱恙需闭门静养,封了宫门。不仅如此,她甚至对月芽儿的失踪横死漠不关心,不闻不问!这让倩柔十分疑惑,按说皇后素来体恤宫人,对陪嫁宫女月芽儿更是亲近宠爱,她怎会如此无动于衷?莫非,现居于椒房宫的真是另有他人?
宫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却又不为人知的变化?这一切该从何查起?倩柔思来想去觉着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冒险夜探椒房宫。
亥时三刻,更声刚过,倩柔一身夜行衣借着夜色掩护,避开巡夜禁军,摸进了椒房宫,大殿内烛火昏暗,十分冷清,一声声凄凉哀婉的哭声,幽幽传来,听的人毛骨悚然,倩柔寻着声音入到内殿,藏身于厚重窗幔之后,只见一绝色佳人身着白色孝服,一边在火盆内烧着东西,一边哭得肝肠寸断,她抽泣间还不时念叨着:“红袖啊红袖”
不一会儿,一个老嬷嬷带着两小宫女气势汹汹掀开纱帘钻了进来,她不屑地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语气十分不悦:“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息了!半夜哭丧在宫里可是大忌!要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咱们谁都担待不起!”老嬷嬷说完回头给身后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们立即上前,一个强行拉起白衣女子,另一个往铜盆里浇了一壶水,将火熄灭后立马端了出去。
从始至终,被称为皇后的白衣女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任由这几个奴婢摆布,倩柔见状,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猫着腰,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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