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山猛一拍桌子,吓得陆香雪赶紧跪了下来,只听丈夫劈头盖脸一通责骂,她方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女儿嫁去王府后便如石沉大海,没给家里带回一丝一毫关于恭亲王的消息,心里十分委屈,抽泣着回话道:“相爷妾身多次差人去问话来着,婉清总是推说王爷跟她不亲近,她更本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胡说!分明是她不肯对王爷上心罢了!看看那王丹凤!疯癫成那样,王爷对她还不离不弃,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丫头根本没把恭亲王当回事儿!”
“相爷这男女之事也讲究你情我愿啊!婉清年纪还小”陆香雪话还没说完,何远山啪得一记耳光就狠狠落到她脸上。
“小?有多小?婉心这么大的时候都入宫做贵妃了!你去!明日就去,务必把我的意思告诉她,要是再带不回恭王府的消息,就别怪我这个做爹的不客气!”何远山怒目圆睁,气急败坏,陆香雪不敢再多言,只得哆嗦着爬起来,慌忙退了出去。
撒了这通气,何远山总算是舒畅了,喝了几口茶,他眯着眼对两个儿子说道:“今日除了戎狄,还有一件事让为父心头不爽!”
何明甄想了想问:“可是皇上提拔纪承枫之事?”
何远山靠在太师椅上,闭目点了点头。
“一介家奴而已,仗的不过是恭王府的势,皇上将他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可算落到咱们手里了,父亲放心,不用费多少力气,我就能整死他,给父亲消气!”何明轩不屑一顾,作为卫尉卿,乃是纪承枫的顶头上司,弄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二弟不要掉以轻心,通过戎狄之事不难看出,这个纪承枫有勇有谋,绝非泛泛之辈,否则恭亲王怎会将自身荣辱全系在他一人身上!而皇上将他安排在你身边,怕也是别有用心之举啊!”何明甄老谋深算,想的远比何明轩周到。
“哼!大哥就是胆小,瞻前顾后,你跟父亲就拭目以待吧!”何明轩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小小一个公车司令而已,有啥可怕?
“你大哥说得没错,这也是为父要提醒你的地方,纪承枫此人不可小觑,你要把他盯紧咯,还有,去查查他究竟什么来历!”
“是!儿子知道了!”何明轩再狂妄自大,也不敢无视父亲的叮嘱,立即点头答应。
这边丞相府里硝烟弥漫,那头恭王府内倒是欢声笑语不断,雍楚淮置了一桌酒宴,给纪承枫庆功,同时也庆贺王府逃过一劫。
红漪在逍遥殿提心吊胆了好些天,现在也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定下神来,走到轩窗边,看夜空里月色朦胧,稀疏星光散落在天际,使得秋夜更加寂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人生终究不过一场空,云卷云舒,日升月落,繁华到头也难觅其踪,我等这些凡俗之人啊!知其理,却难,不执着。”红漪倚在窗边,对着夜空喃喃自语,没有发觉雍楚泽早已站在她身后,轻轻为她披上了一件斗篷。
还以为是秋桐,红漪自然而然地拢了拢,没有回身,淡淡说了句:“香炉里的香没了,去给我换上一支安眠香吧,今夜总算能睡踏实点儿了。”
“爱妃何故不能睡安稳觉?”雍楚泽细腻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吓得红漪赶紧回身,一回头便触碰到对方冰凉柔软的嘴唇,一股电流随即在身体里流窜开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