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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灰烬已经被风吹散了,吹散了一地。
楚析几乎不需要耗费时间就知道,这是个咒,耗空生命那种咒,反噬力也大的惊人。
“咳咳咳,”楚析咳嗽了几声,蹲下来再仔细观察着那些残存的图画,“已经全部实施完了,太快了。”
图画面积很大,遍布了整个地面,虽然都已经被毁糊了,可还是能看出画的相当细致,一团一团的浓墨重彩。
“你知道画这个的人是谁吗?”楚析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结界削弱,之前又造成了那么大的战争,导致什么脏东西都来了,诱导了人类女孩。
“不知道,我顶多能分析出她是个高中生,还和她母亲有矛盾,其他没有了。”
楚析想用红绳顺着这个地方还留有的一点气息来追踪,可手刚碰到它,就被它自己发出来的热感给弹开了。
绳子闪光闪地更凶了。
“咳咳咳咳咳……”
“你是不是身体还没好。”唐希看他一直不停地咳嗽,绳子也一直在发光,看起来就有问题,“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这件事还没解决。”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接触了真正的诅咒,再加上这几个月遇见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以往很难见到的特殊情况。
楚析害怕这次又这样,那可麻烦了。
“我先送你回去。”楚析还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探听探听。
“真的别去了,你也用不了它。”唐希又开始从心底涌起了无力感,还有焦躁,愤怒,为什么就是不肯听人劝,为什么一定要不顾自己去帮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
王佳音那天说的所有在唐希的脑子里来回穿梭。
“我先送你回去。”楚析还在坚持他的选择,但心里也涌起了气愤。
“我也说了不用,你也别去,你能不能听听人劝。”
唐希控制不住自己,脑子现在都是一抹黑的。
楚析也是,身体和心灵都没好全,两个人快要吵起来了。
“冷静点好吗,我送你回去,然后我也会回去,等养好了再去查,我保证。”
楚析妥协了,绳子不肯给他辨别方向,他要找也难找,不如等所有事情都弄好了再全身心投入去追查这件事。
唐希看楚析确实很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
“秋秋,你怎么了,精神怎么这么萎靡,比昨天还厉害,你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同桌看着孔秋昏昏欲睡,黑眼圈发青发黑,整个人都快颓废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不会是复习功课了吧,虽然是高三也不用这么拼吧……”
孔秋刚想解释不是这样的,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滚抽痛,她直接推开了同桌冲了出去。
“欸,孔秋,你怎么了?”同桌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捂着嘴跑了出去。
“呕——呕——”孔秋在厕所里吐完,站在洗手池旁洗干净嘴,她抬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感觉一夜之间自己就老了,瘦了,胸口热热胀胀的,那里长了一个黑色的图腾,慢慢在扩大。
“这已经开始奏效了吗?哈哈哈,最好是,不然可划不来了。”孔秋看着自己这幅鬼样子,直接就哭了出来。
凭什么啊,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这样,一命赔一命。
孔秋关上了水龙头,往脸上抹了一把,深呼吸,一,二,三。
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停催眠着。
“喂喂喂,你还好吧。”本来就煞白的脸,去过外面之后更加苍白了,“你不舒服我陪你去请假啊。”
“我没事,不回家。”孔秋趴在了桌上,把头埋在上面。
好烫,好热,好渴。
孔秋一趴就是好几节课,头都没抬一下,老师点名批评了好几次都没有用,她就是起不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孔秋一抬头,脸色更难看了,之前是发白,现在是发黑,眼睛睁不开,头脑发昏,胸口越来越闷。
“我送你回去吧。”同桌看着她要昏倒的样子,好心地问了一句。
“不用,谢谢。”孔秋低着头,拿起书包就走。
呼吸不上来,好难受,这是什么感觉,想呕,窒息,想哭。
孔秋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很艰辛。
她今天想回家了,她要知道那个男人的情况,还要通过她母亲,哈哈,真可笑。
脑子好乱,是快死了的原因吗?从小到大的回忆像电影一样在脑袋里播放。
昨晚她弄完了所有事宜就回家了,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是开着的,但不见她母亲的身影。
孔秋偷偷摸摸跑到了她母亲的房间门口,听着里面传来了对话声,是在打电话。
“你女儿还好吧,唉,可别影响她高考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孔母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她不吃饭,成天半夜出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在和那个男人打电话,居然还不断了联系。
孔秋直接撞开了门,一把夺过她母亲的手机,用力砸在地上。
直接裂开了。
孔母的瞳孔都收缩了。
“你回来了啊,”她赶紧把脸上的泪水给擦干净,扯出一个微笑,“饿了吗?妈妈给你热热饭菜,你想干什么你说,妈妈都满足你。”
“你怎么还有脸哭?怎么还有脸给那个贱人打电话?!”孔秋对着她母亲就是一顿乱吼。
“好了!你说话也别那么难听!”孔母本来一直都是轻声细语的,现在也绷不住了,痛苦的不止孔秋,还有她,“你王叔叔也关心你,他还担心会不会影响你高考!”
“我呸!谁他妈要他关心,神经病,恶心死我了,你,还有那个贱人,都恶心死我了!”
孔秋又蹦又跳,用极度夸张的动作和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能怎么办!你爸爸天天不回家,我一个人,我……”
又来了,又来了,来来去去都是这些话,孔秋已经不想再这么激动了,有什么可说的,诅咒都下了,人都要死了。
她没再那么凶狠,反而用很平静的声音在问话。
“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可以离婚,离了婚想怎么办怎么办,没人拦着你,我也不怨你,可你没有。”
“我怎么能离婚啊!我爱你爸啊!我怎么可以离婚!”孔母崩溃地大喊大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孔秋听到这句话笑出来了,捧腹大笑,“你爱我爸?你能不能别这么虚伪!”
“你怎么能说我虚伪!你是我女儿,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我为了照顾你连工作都没有了!”
真是难看,孔秋捂住自己喘不过气的胸口,看着自己的母亲像个女疯子一样在自己面前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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