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篱门。”
“到了石头城。”
“收了仪仗。”
出了石头城就是完全离开了建康,他们必然是要收起仪仗一路快马加鞭回北齐的。玉璋听到回报就说:“前方打尖的时候一定要看看他们后面的几辆马车。”
“是。”
可是,北齐众人一路却没有任何的停歇,迫切地需要赶快离开南梁的地界。直到天黑了,他们才在官道上寻了一个酒楼用膳,而此时玉璋正在离他们十里地的驿站用膳。
黄焦一脸凝重地走过来,俯身在玉璋耳边说:“可以肯定马车里有人,但是用膳的时候没有见到人下来,膳食都是送到马车里的。”
“好,晚上找机会确定一下。”
“好。”
整个长江流域都在下雨,高演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此刻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杨愔:“本王累了,现在要休息。”
“王爷,我们要尽快赶回北齐。”杨愔强忍着怒火,这个常山王又是发了什么疯症,吵着要留下。
高演斜睨着他:“怎么?南梁有人追我们吗?”
杨愔一时语塞,躬身行礼:“毕竟是在南梁的国土。”
“宰辅大人,你到底在怕什么,我们和南梁现在是同盟。”
杨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怎么能跟高演说如今宇文泰就在他们的亲兵里面,在南梁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而这种情况,宇文泰他们更不敢随意脱离北齐的队伍,所以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但是,他也不愿在南梁的国土上和高演撕扯,便说:“既然王爷要歇息,我们就在此处休整一晚。”
“早答应不就得了。”高演起身上了楼,让人安排了天字一号的房间。
既然要留下来休息,杨愔也不得不安排下去,但是却叮嘱了马车里的人就在马车里歇息,不必下来。马车就被牵到后面的院子里去了,而且有上十个士兵把守着。
一个穿着夜行人的人藏在一棵大树上,他探头看去,直到子时,整个酒楼都陷入了沉睡,他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外加几个竹筒,远远地就丢到了院子里。嘭嘭嘭,几声巨响,不管是院子里人还是马都受惊了,马四处狂奔,那些士兵马上去制服其中的一匹马,马已经疯了,他们勉强控制住,然后从马车里扶出一个人来,那人虽然穿着一身素衣,但是,却是一个和尚,果然是景泰大师。
几乎是片刻,他飞身下树,冒着大雨往回赶。而此时,酒楼的一个窗户换换打开,从里面露出了两张脸,他们看着那棵树,露出一个笑容。
杨愔突然冲旁边的少年拱了拱手:“公子这是要引蛇出洞?”
“我倒要看看是谁一路跟着我们。”
“景泰大师呢?”杨愔问。
“宰辅还是不知道为好。”宇文泰对于景泰大师有所耳闻,佛法精湛,这样的高僧是有利于国祚的,他当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这次恰巧撞上当然直接掳走,不管是卜算子还是景泰大师,西魏都要收入囊中。
宰辅脸一沉,这个宇文泰还真是猖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