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将杯子递过去。
张谦诩此时已经换了衣服,是墨蓝广袖衣袍,洒脱中带着俊逸,见状他扬起嘴角,伸出手接过杯子放到桌子上,有转头看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余疏原本在犯困的,刚刚不自觉犯了小孩气性有些懊恼,睡意也褪去了一半,闻言她点点头:“去。”
然后起身将鞋子穿上。
出了营帐,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余疏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张谦诩走在前面,见她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就止步等她上前。
余疏睡了两个时辰,此刻已经快到子时,但军营里并不安静,依旧人来人往,临近战场,所有人都精神紧绷,连带着空气中都有一股肃杀的气息。
他们并没有去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是顺着几座大的营帐走了走。
但余疏并不觉得无趣。
相反她的眼里带着浓重的兴奋,一路走来,眼里都带上几分笑意。
一列巡逻兵从他们面前走过,余疏的目光一直随着他们的背影,直至黑暗处。
她抬头看向张谦诩:“我能穿那个吗?”她指的是铠甲。
张谦诩看着她,挑了挑眉。想起刚刚去见张启,或者说,汪穆的时候。
彼时汪穆正看着行军布阵图。眉头轻皱。
张谦诩抬步进去,“将军。”
汪穆见他来,目光从布阵图放到他身上:“余疏伤势如何?”之前先回来的人已经向他回禀了余疏受伤的事,但由于余疏拒不疗伤,他并不知道她的伤势如何。
张谦诩走到汪穆身边“伤到了骨头,但休养一段时间应该没有大碍。”
顿了顿,他又开口:“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等木九来的时候给她看看,看时间,他也该到了!”
汪穆点点头,“你决定就好。”此刻的张启,如同真正的汪穆一般,严肃威严,听到余疏的名字,也只是淡淡带过,仿佛同行那几天他的悉心教导以及暗中保护并不存在。
张谦诩深谙汪穆的脾气,闻言也不再提余疏,只是低头看着地形图说话:“润州,定州,佘州三点连成一线,而接下来的漳州和旻州,漳州在前,旻州在后。”张谦诩伸出食指,在地图上划过五洲的位置。
“只要在收复润定佘三洲时以大周的小伤亡换辽人的元气大伤,接下来的漳州和旻州就好对付了!”
汪穆摇摇头“话虽如此,但润定佘三州相距不远,只需几个时辰就能来回,而辽人的兵力主要集中在润定两州,处于中间的定州兵力最弱,看似易攻,实则不然!”
接下来的话汪穆没有说出口,张谦诩也知道,就算定州收复了,佘州和润州的辽兵也可以随时回援将定州夺回,再加上三州之间地势平坦
若先攻佘州或润州,则就算收复了这三州,伤亡过大,大周的后劲也难续,接下来收复旻州和漳州,甚至攻入辽国就艰难了!
这的确是两难的境地,辽人可以等或者放弃,但他们不能,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张谦诩在军中的身份是少尉,但实际上,他是汪穆的军师。跟随曾经的汪穆征战多年,所以他的经验,比张启的要丰富得多。
张谦诩指了指定州,敛着目光,“诱敌深入如何!我们带来的人二十万加上西北原有的军队以及先我们到的成国公之前带来的军队还剩五十万。辽人兵马只有四十万。虽然这么多年以来,大周部分军队涣散了些,而辽人养精蓄锐,人多的优势我们未必能用,但”张谦诩抬眼看了看汪穆又接着说道:“我们这次有分配给成国公十万和我们的原张家军二十万,还有,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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