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哲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变得阴郁,他果然是讨厌自己的。
坐进车里,应斯里心脏还在怦怦狂跳。
一瞬间,他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很确定,自己那些年一直都在为知更守身如玉,但那孩子的模样以及年纪,的确很符合他私生子的条件。一想到一旦被盛予欢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应斯里就感到心底发寒。
不行,这事一定不能让欢欢知道。
一想到或许会因为这个孩子失去欢欢,应斯里恨不得掐死那个孩子。这一刻,应斯里体内冰凉的血液全部涌了出来,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个敬业的医生,更像是一个恶魔。
但这个想法,刚跳出来,就被应斯里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抹了把脸,想要找个人说说这件事,脑海里闪现过父母亲的脸,他摇摇头,这事绝不能让家人知道。若是让他们知道应家的种流浪在外面,一定会接回家,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思来想去,应斯里决定去见风宓阳。
应斯里深吸了几口气,直接开车去了风之屋。
风宓阳见到他不打招呼就跑了过来,倒是有些吃惊。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晚上七点过后,风宓阳的店便关门了,他正在擦桌子。抬头扫了眼应斯里,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眼神也是少见的慌乱,风宓阳这才放下手里的抹布,朝他走过来。
站在应斯里的面前,风宓阳锐利的眼神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有鬼。
“说说,出什么事了?”他这外甥这些年来越发成熟稳重,风宓阳可好些年没有见过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了。
应斯里深吸了口气,就着身边的椅子坐下来。
他望着风宓阳,无言沉默了几秒,然后才长叹一口气,“事情大条了。”
风宓阳在他对面坐下,抬起一条腿,即便已经是五六十多岁的人了,他老了,却也是个英俊迷人的帅哥。“什么事?”
“我看到了一个长得跟我很像的孩子。”
饶是以风宓阳的定力,眉心也跳了跳。
“已经快十五岁了。”应斯里补道。
风宓阳捏着手里的抹布,久久不语。
舅舅不说话,应斯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现在,他心里还慌乱无比。终于,风宓阳有了动静,他瞟了眼应斯里,突然问了句,“那十几年里,你碰过其他女人么?”
应斯里摇头。
“确定?”
应斯里想说确定,他记忆中,就没有碰过其他女人。可那孩子摆在那里,他的心开始动摇了。莫非,自己曾经被哪个女人摆了一道,被盗走了精液,产了个试管儿?
“我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风宓阳点点头,“既然你没碰过,那应该就不是你的种。”
“可…”应斯里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是啊,他没有碰过别的女人,那么那个孩子,绝对就不是他的。
“这样,你爸爸就该烦恼了。”
应斯里惊愕不已。
风宓阳:“不是你的,就是你爸在外面撒的种。”风宓阳忽然站起身,一脚踩在实木凳子上,那敦实的凳子,竟然被他一脚踩出了两条深深地裂痕。
应斯里:“…”
他开始后背冒冷汗。
总有一种,舅舅那一脚踩得不是木凳子,而是他父亲的脑袋的错觉。
“应呈玦这王八蛋,竟敢做对不起晞晞的事!”风宓阳将抹布扔桌上,解开围裙,转身上楼,不一会儿,他下楼来,却是换了衣服,手里拿着一把车钥匙。
应斯里急忙站起身,追在他身后,焦急问,“舅舅,去哪儿?”
风宓阳头也不回,怒骂一声,“去弄死你爸爸那个混球!”
事情大发了!
应斯里看着风宓阳的车子从眼前一溜烟消失了,赶紧钻进自己的车子,跟着追了上去。
*
“姓应的,给老子滚出来!”
季硕山上,一个男人一声吼,惊奇山上鸦雀乱飞一片。
大别墅内,跟楚未晞依偎在一起烤火,手拿长针跟楚未晞学习织围巾的应呈玦,听到这声怒吼,吓了一跳。“风宓阳抽什么风?”他将毛线和针扔到篮子里,跟楚未晞一起走出暖室。
两个人刚抵达大厅,应呈玦还没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只黑色的军靴朝自己的脑袋飞了过来。
砰——
脸被风宓阳结结实实扇了一腿,应呈玦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阳,你做什么!”
楚未晞赶紧往风宓阳面前一站,挡住了怒火暴涨的风宓阳。
“晞晞,你让开,老子今年不弄死这孙子,我就不姓风!”风宓阳想要推开楚未晞,楚未晞却不让,她一把扣住风宓阳的手腕,冷静问道:“出什么事了?”
应呈玦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半张脸火辣辣的,脑袋也在嗡嗡地响。
站在楚未晞身后,应呈玦瞪着风宓阳,满肚子疑惑。
风宓阳伸手指着楚未晞身后的男人,咬牙恶狠狠道,“姓应的,你当年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要对我们晞晞一辈子好的。现在倒好,老来蹦出个私生子!你真当老子不敢弄死你是不是!”
私生子三个字飘进楚未晞和应呈玦耳朵里,两个人表情各异。
应呈玦是一脸懵逼,楚未晞则是脸色大变。
她转过身,看着自己爱了两世的男人,嘴唇在微微地颤抖。
一看清楚未晞的眼神,应呈玦就知道糟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