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梁表示,咱们是专业的,要敬业嘛,后面的每一项,还是要兢兢业业的放出手才好啊。等全部出清货,咱们再狂欢。
但是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他们赚到最大的一笔,剩下的其他各项,再不会有这么辉煌的战绩了。
其实不是。
···
暖炉老板要走时,武梁送了他一副画。铅笔画的,人物素描,就是他本人的样子。
武梁说,行商难免走南闯北,送他副画留给家人,聚少离多时以供亲人缅怀。
炉老板高兴坏了,画得真相啊,怎么就能画得这么像呢?
武梁说,这种笔更容易画些,如果用毛笔,必然勾勒不了这么细腻,更别说入神的相貌表情了。
她说小孩子初学画画勾图,这笔最好用。
她只是下意识的夸自己的东西,还真不算是推销。因为她已经想好了,只要把墨水卖出去就行,至于纸和铅笔,她要留着自己慢慢用,以及,慢慢零卖。
她有个想法,当然是早就有过的想法。等这一趟货品出尽,她怎么着也算得上富人一个了吧?
所以她想做些事,比如修建学堂。
这些纸笔,到时候可以分发给学堂里的小朋友慢慢用。
这铅笔的价格,是一两银子三百支,加上纸一起总共七万两银子的东西,她还消耗得起。
她之前坐在桌前,因为马桶没有成交出去,她当然是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把笔纸墨都卖出去的。所以她用铅笔画了屋子的内部构图,想让别人明白,虽然铅笔写奏折写官方文书不行,但工部可以用来勾图的。
然后她还画了人物,炉老板的,珠宝老板的,别的老板的。想借此告诉他们,这笔画画是好使的。
她在尽力展示铅笔的用途。
只是马桶成交了,赚了很多钱,她如今半分压力也无了,这些纸啊笔啊就是小问题了。
那时候她桌前已经围着不少人,暖炉撤走了,他们也没有暖暖的椅子坐了,大家便纷纷围着武梁索要画像了。
武梁本来是准备只画给与她有过交易的老板的,如今既然赚了钱了嘛,一切都好说,大家慢慢来,见者有份啊,只要有空画,就都送你们一副去。
还纷纷有人开玩笑说姜老板,你若不做生意,去摆个摊卖画,也肯定饿不着啊。更多的人盯着她身前的纸张,手中的铅笔。
哟,这都画了多少副了,竟然还有这么长?看起来很耐用的样子嘛。
炉老板却看上了这纸笔。他有钱嘛,本来带了上百万来的,如今虽然得了暖炉,但他又将暖炉分销出去相当多,所以手里还是有剩钱的嘛。
纸笔这么小小的,又不占地方嘛,他的船上还能装的下啊。
炉老板跃跃欲试的问价。
武梁随口答:一两银子一支。
如果零卖,她是想这么随意卖着的。
所以炉老板问这价格是零售吗,她说是。如果开拍,便一两银子三支起拍。不过因为这东西数量比较多,可以分拆,二十万支起拍。
那时候她坐在桌一边画着,一边真的是很随口地这么答的,结果,很快就有人应价。
六百万支铅笔呀,武梁想着随便卖几十万支出去,也就够本的了的。没想到一位徽州的商人牵头,联合了七八个各地的商家,大家约好各自在自己的地头卖,不串卖到别人的地盘去。然后共同拍走了全部的铅笔和纸张。
没有加价,就一两银子三支的价格。
毕竟就按这个价格算,铅笔的总额,也达二百万两呢,别人就算想加价,也得考虑考虑拿不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武梁:……
感谢两个翻译,感谢我的团队,感谢各位老板,感谢八方神仙!!
二万两,二百万两……百倍的感谢你们!!是你们,给我开了挂,是你们,成就了我百倍的利润。
武梁内心着实沸腾了一阵。
不,不只是沸腾。
马桶卖出后,她算沸腾。那时候心潮翻滚,而现在,则是汽化飞升,她有些飘飘然了。
她觉得铅笔的卖出成就了那块奠基的碑石,召示着自此以后,她就稳站在了有钱人的行列了,基本上,她这一生,不会再为钱愁了吗?
——这简直具有划时代意义啊。
···
后面的拍卖进行的很顺畅。马桶君做为最不受欢迎之最,铅笔君做为是不最欢迎老二,它们俩交出了极其漂亮的成绩单。
倒是那些畅销榜上,因为基本上都是大家熟悉的品种,定位准确,价值深挖掘意义不大,反而卖得四平八稳。
最高的一笔加价百分之七十,其他百分之六十,五十,二十,十,不一而足,也有两样是原价卖出的,但货量较少的,怎么卖都影响不了大局,实在是让人上心不起来。
并且,最终到货全部出清为止,低于老外参考价出手的,一件没有。
近乎空手套回来近乎三百万的利润,这战绩,不可谓不炫酷。
至此,她这一趟,终是大功告成拉拉!!
——所以说,学门外语吧,很重要!
所以说,学门特长吧,很重要!
所以说,学会思绪发散胆大心细勇敢出击巧舌如簧……学会什么都很重要!
反正老杰说,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刚从翻译那儿学来这个新词儿不久,就真的趴在地上演示了一番。然后他终于说,要大采购了。
他一开始仍是试探的一样样报出名目,让武梁报价。武梁笑说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价格,她又不是做这行那行的,怎么可能清楚价格。她得一样一样找人问价才行。
实际上这趟武梁收获颇丰,她已经不想再做老杰先生的采购大使了,毕竟她真不想暴露自己语言方面的无师自通,解释起来很麻烦的。
再说采购那事儿,肯定是老杰原来的翻译张罗着办的,她这里横□□去,跟抢人饭碗似的,能赚上几毛还不清楚,没准就先惹上亡命徒。何必呢。
她之前那么自告奋勇,赚佣金只是一小方面,更多是因为怕无银子周转,想以货抵货罢了。
如今,不需要了。
并且,武梁正寻思着要不要回京看看去。
之前程向腾写信来,总是说些闲话,然后少不了问她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上一封还是这样的,说妩儿能耐大啊,听说赚了不少银子呢,不过还是吝啬地把自己饿瘦了?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但后来她接到的信上,却是说熙哥儿摔下马受了伤,不过不严重,也已经快好了,让她别担心。最后说:你在那里等着,等我得了闲就过去找你,你带我游历一番可好?
武梁读着就觉得很不对劲。且不说程向腾是不是真有空能往胶东跑,就说熙哥受伤了,他老子要出游,这合理吗?
然后很快的,武梁就收到了季光的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大体和程向腾的差不多,但却更详细一些。说熙哥儿同哥哥姐姐们一起出门骑马,不但摔了下来,并且被煦少爷骑的马追上来踩着了,侄子们挨了罚,叔嫂俩吵了架……一句句交待得很详细。
然后也少不了安慰一句:不过不严重,让她别担心。然后问她什么时候回京。
程向腾写信,她一向是不回的,身边自有人把他们一行这了那了的回报过去。而季光,却是第一次给她写信。
武梁对比着两封信看,自然明白熙哥儿这次摔下马肯定不单纯,至少他们两个都在怀疑着什么。只是一个显然不想她掺和,另一个却是想与她商议。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回京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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