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这模样,心中惊骇,看向了朱雀,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张嘴比口型:“禺疆?”
朱雀脸色苍白,猛然点头。
而正当我们两人都为之惊骇的时候,那家伙却是豁然站了起来,我瞧见它有着一对粗壮的双腿,上面也满是黑色毛发。
随后它僵硬地扭着头,仿佛在侧耳倾听着什么。
下一秒,它猛然一跃,跳过了这边的火场,朝着刚才胡车与白七郎拼斗的高台跃了过去。
那家伙一走,朱雀方才松了一口气,原本僵直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我很是不解,说你不是说那家伙不可能活到现在的么?
朱雀叹了一口气,说我哪里知道他对于“永生”的执念,会那般的强大——你知道为什么这儿的火势,会如此的凶猛么?
我说为什么?
朱雀说我原本也不理解,现在明白了,正是因为那家伙,将此处布置成了养尸地,用阴气来滋养他的身体——这会儿燃烧的,是养尸地里最浓郁的阴尸之气,而正是因为这玩意给烧完了,它方才会从地下的棺材里爬出来。
我听她说完,愣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禺疆大圣,已经不再是它本人,而是一具尸体?”
朱雀说道:“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具僵尸——一具魂魄残缺,全凭本能的行尸走肉。”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说挖槽,还有这样的操作?
朱雀没有跟我再多聊,拉着我,说道:“走,去那边看看……”
我们望着原先的高台处疾走,很快就来到了那里,瞧见高台之上,除了胡车和白七郎之外,刚才从水晶棺材里面跳出来的禺疆也在。
这头满身黑毛的僵尸出现之后,头顶就一直有一股冲天黑光,宛如气柱凝聚,即便是隔得很远,我都能够感受得到。
这家伙的实力,太耀眼了,让人为之畏惧。
而它落到了那高台之上,死鱼眼扫量场中两人之后,一瞬间就决定了自己的对手。
白七郎。
这选择超出了常人的理解,但对于我来说,却并不陌生。
当初霸下的选择,也是如此,在苏醒过来之后,那怒火倾泻下来的对象,正是自己定下的守墓人。
这大概是对于守墓人玩忽职守的愤慨吧。
白七郎跟胡车酣战许久,周围还有几个手下,至于胡车这边,却只有一人,眼看着就要将胡车给斩于枪下,却突然间出现了这么一个程咬金,当下也是有些诧异,慌忙后退。
他并不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自己一直守护的秘境主人。
他还以为是过来打秋风的好汉呢。
所以他大声呼喝着,叫人来阻挡,却不料这头满身黑毛的鱼人僵尸无端凶悍,见人就杀,转眼之间,两个跟着白七郎下来的妖府高手,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而且还是被最为暴力地撕裂,场面着实血腥。
胡车这边的情况并不好,在白七郎的围剿下,身上多处受伤,岌岌可危,所以瞧见这等变故,当机立断,直接逃开了去。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禺疆僵尸身上时,他已经跃下了高台,逃到了不远处去。
而这个时候,白七郎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因为那禺疆僵尸,已经大开杀戒。
转眼之间,白七郎身边就只剩下了两人,一个是那个中年首领,还有另外一个,则是先前与绿芽争执,并且发生对峙的那个年轻人。
至于其他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这时,白七郎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个宛如恶魔一般的怪物,就是禺疆秘境的主人,他浑身颤抖,直接跪倒在地,口中大声呼喊着,祈求原谅。
那个中年首领一愣,也跟着跪倒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在瞧见自己那么多的同伴被残杀之后,心中不忿,并没有跟着跪倒,依旧在奋战。
结果禺疆毫不犹豫地挥起了手来,猛然一下,将其首级给枭了下来。
那人头颅跌下,鲜血冲天而起,落在了白七郎和中年首领的身上,他们却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大概是感应到了他们的顺从,只存在本能的禺疆并没有继续逞凶,而是走到了白七郎的面前来,朝着他恶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实在,白七郎给踹得滚出十几米远去。
而随后,那长得无端丑陋的家伙,头颅扭转,居然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糟糕,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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