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实话,方才莲花不是疼得叫唤连天吗?
都疼成那样了,肚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住?
只是这话听在莲花耳朵里,怎么都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的孩子没了,是不是曾小柔和太太就放心了?
毕竟没有庶子跟大少爷抢家产了。
莲花这会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春杏,我记得你家姨娘头十天还洗衣裳呢。”小柔理都不理尴尬万分的莲花,只扬脸问趴在门槛外的小丫头。
洗衣裳是女子来月事的隐晦说法,这里头有两个大男人,小柔多少还是要避一避的。
采薇倒是听懂了,前世外婆就好这么说。
春杏显然是怕小柔的,听她问得真切,不得不点点头。
小柔这回可是心花怒放地笑了,转脸看着采薇,“薇薇,你是大夫,你说,这头十天还洗衣裳,这会子就有孕了?”
采薇早就怀疑莲花是装的,这会子听小柔提出来,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当即笑着摇头,“估计走遍全天下,也没这么个说法。”
莲花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上,当即也顾不上体统,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采薇,恶声恶气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什么意思?我这孩子被你弄没了,你倒污蔑起我来了?”
“有没有孩子你自个儿不清楚?想在这儿诬赖谁啊?”不等采薇出声,陆瑛就先出手一把打掉她的手,冷声道,“别以为你是县太爷的妾,我们就怕了你!告诉你,就算是太守来了我也敢这么说!滚回家去告诉你爹,好好教教你!”
平常陆瑛都不会跟一个妇人一般见识的,但这次莲花着实欺人太甚,才让他实在忍不住,发起狠来。
再加上上次采薇在莲花手里差点儿吃了大亏,陆瑛更是新帐旧账一块儿算。
小柔见莲花跟傻了一样,不惜添把火,“等我回去可得问问太太,这小妾冒充怀孕,得用什么家法处置?”
莲花其实仗着县太爷的宠这才跟县太爷撒了谎,当时并未明确说自己有孕,只让身边丫头漏了点儿风声,在县太爷跟前恶心了两次,就把县太爷高兴地什么似的,把她当了宝。
一府的人也误以为她有了身子,个个都对她小心翼翼的。
回到娘家来,她倒是大张旗鼓地说了。无非就是想让村里的人知道,她有多么受宠,不过才过去个把月就怀上了,这等荣耀,谁能跟她比?
她爹娘出去也是扬眉吐气的。
本想着拿这个来陷害采薇的,谁想曾小柔偏偏好死不死地在这儿,陷害采薇不成,倒把自己给饶进去了。
听小柔说要回去禀报太太请家法,莲花吓了个半死。
太太要真动家法,就连县太爷估计也拦不住。毕竟后宅之事,都是太太说了算。县太爷为了官声,也不好插手。
她这副小身板儿,哪里受得住家法啊?
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不过她到底也是经过几番风浪的,不仅栽赃陷害的本事长了,就连这脱身的心眼子也多了不少。
她勉强压住内心疯涨的恐惧,强作镇定地看着小柔,不卑不亢地反问,“大少奶奶,太太也不能随随便便请家法治我的,我并未在太太跟前说过我有孕啊。”
毕竟,她怀孕的事儿都是丫头传出去的,又不是她亲口跟太太说的,追究起来,不过是风言风语,把几个丫头推出去挡住得了。
小柔也没料到这个白莲花这么不简单,一开始就留了后手。
难道她筹谋了这么多日,为的就是对付采薇?
小柔实在想不通,白莲花和采薇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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