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将椅子挪开,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这般窘迫的样子,也还是美的。
她的脸颊上划了一道口子,陈末将她扶起来,微皱着眉头,说:“怎么那么不小心!这样都能摔倒。”
董玉咯咯的笑,揉了揉屁股,说:“我也没想到我会摔倒啊。”
陈末抽了一张纸巾,塞进了她的手里,沉声道:“脸破了。”
董玉有些讷讷的,好一会,才慢吞吞的从包包里拿出了小镜子,照了照,用纸巾擦掉了血迹。
她一边擦一边打了个酒嗝,宋渺渺还在咳嗽,一张脸咳的通红。
陈末顺便就给她拍背,问:“没事吧?”
董玉闻声,不由用余光瞥了他们一眼,眉梢微微一挑,神情冷然。
这时,门口传来风铃声。
董玉闻言转头往外看了一眼,见着来人,立刻合上了手里的小镜子,丢进了包包里。
宋渺渺正咳嗽,还有心思转头往外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这么晚,傅竞舟怎么找过来的?
他穿着灰色的呢子大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径直的朝他们走过来。宋渺渺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尽量忍住不在咳嗽。
等他走近,她正要开口的时候,他却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立在了她的后侧,也就是董玉的跟前。
“走吧,我送你回去。”
董玉歪在吧台上,笑呵呵的看着他,说:“你背我出去,我刚才摔了一觉,脚歪了。”
这一刻,宋渺渺的脑袋有片刻的空白,陈末站在她的身边,手掌贴在她的背脊上,小声的问:“还好吗?”
宋渺渺很快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她突然想到公司的那些资料上,傅竞舟签下的名字,每一个跟董玉有关的项目,都是他经手的。
有好些都是六年前的案子,如果说,傅竞舟是董玉的金主,那么他们很早很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甚至她跟傅竞舟结婚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
她垂着眼帘,没有看他们一眼。
此时,董玉整个人靠在傅竞舟的胸膛上,撒着娇,“我真的走不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会看到,你就背我嘛,像以前一样。”
傅竞舟显然并不怜香惜玉,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拿了包包和帽子,领着她就径直的出了餐厅。
风铃声再次响起,声音急促,宋渺渺心里有点凌乱。
陈末看了她一眼,回了吧台后面。
风铃声渐渐消失,餐厅里又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到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陈末提醒了一句,“再不吃,炒饭就凉了。”
宋渺渺恍然回神,抬起眼帘,一双眼睛,牢牢的盯住沉默,“你很早就知道了?”
“怎么?你现在是在吃成年老醋?”
宋渺渺一愣,干笑一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哪有吃醋,也轮不到我来吃醋啊。”
“既然如此,你就当今天什么也没有看见吧。”
宋渺渺往嘴里放了一块寿司,却有点食不知味,慢吞吞的咀嚼着,突地便低低的笑出了声,啧啧了两声,说:“他还真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亏得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原来都是装的。”
“不过他也算是很长情了,外头的人,就只这一个,起码有十年了吧。”
她像是自言自语,陈末只是做着自己的事儿,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宋渺渺吃完所有的食物,付了钱,“走了。”
陈末亲自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车之后,还走到她的车边,敲了敲车窗,宋渺渺降下车窗,问:“怎么?”
“没什么,就跟你说一句,路上小心开车。”
“知道了,谢谢。”
说完,宋渺渺就关上车窗,一脚油门,便迅速的驶上了车道。
……
傅竞舟将董玉送回家,直接将她丢在了床上,说:“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最近闲嘛,所有工作都停了,在家里闷了好几天,陈末是自己人,我才跑去他哪儿喝酒的。”她歪在床上,慢吞吞的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你的事儿我都清楚,放心,很快会让你复工的。”傅竞舟将她的东西放在了沙发上,“没事我就先走了。”
董玉一下坐了起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说:“今天就陪我一会呗,你难得过来看我。我知道你肯定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她整个人靠了过去,眼眶红红的,略有些哽咽的说:“我想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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