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都是寒凉的,寒凉刺骨,一声声的问。
“……一一。”沈柏言抓着我的手示意我冷静。但是我要怎么冷静下来?齐家如今这样,齐先生已经死了,我不想再失去齐良钺这个亲人,他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他是齐先生唯一的儿子,他如果有事情怎么办?
“你回答啊!”我甩开沈柏言抓着我的手,咬牙大声吼着,“你回答我啊,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失控大吼着嚎啕的声音在整个人走廊里穿过,医生为难的看我,“小姐,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不是医生吗?你不是救死扶伤吗?你连一句具体的回答都不能给我吗?你就告诉我他不会有事情啊——他会醒过来啊!就好了啊。”我大叫着,沈柏言抓着我的手臂,控制着我。
我踩着他的脚转身推开他,“你他妈别拦着我,成吗?是我的家人死了,齐良钺现在还躺在里面,我疼!我的心里面难受!”
“我知道你的心里面难受。”
他过来捏着我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劝说着,捧着我的脸,凑过来把我脸上的眼泪都给吻的干干净净,“一一,我知道你难受,那也是我的家人,你心疼,我也会心疼,你难受我不会比你好过的。”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
眼前都是一片黑暗,一片片的黑暗。
就是那么一瞬间,我就好像是失去了一切。沈柏言和我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詹穗穗和齐良钺都躺在里面,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平静的躺在里面。我和沈柏言隔着窗户看着里面的两个人,他们平静的躺着。
我好想他们能够立即站起来,跟我说话,打招呼。我好想时间能够重新来过,他们都是好好的。
齐良钺不是要和詹穗穗就要结婚了吗?他们就要结婚啦。
齐良钺33岁了。
詹穗穗还是很优秀的设计师,齐先生跟我说,詹穗穗亲自画了设计稿设计了他们的婚房,就等着婚房装修好,然后他们就要结婚了。齐先生还总是说,“你和齐良钺都结婚了,我也就该差不多休息了。等你们有孩子了,没事就带着孩子来看看我们就好了。”
我想到过去,再想到现在,抬手狠狠地砸着玻璃,除了这样,我找不到任何发泄的出口。
在医院里待到了深夜我们才在附近找了酒店住下,周劲松他们知道消息之后都纷纷的过来了,老六接到消息的时候也赶过来了。
隔天我醒过来的时候沈柏言不在,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出去的时候看到老六他们都坐在沙发边。
我出去,沈柏言将手里的烟头掐熄,他的神情严肃,站起来拉我过去。
我的面色很惨白,我知道,现在我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很难看,想到那些事情我的脑袋很疼。
沈柏言抬手摸摸我的额头,自己过来蹭了蹭,“睡好了没有?”
我点点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目光。
我知道他很担心我,不想让他太担心。坐在那里,周劲松和戚墨白两人忍了好久才问,“一一,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还好。”
戚墨白才说,“吃点东西吧,我们来的时候买了早餐。”
放在桌上的早餐已经凉了,戚墨白用微波炉热了下给我,我简单的吃了点,没吃多少,沈柏言问,“不吃了?”
我摇头,没有胃口。
“吃不下。”
他也没有逼着我,只是一手将我抱着,让我靠着他。随后我问了老六,“你在局子里面,我爸那边要什么消息了吗?”
出事的到底是齐家,这案子不算是小,警局那边也不会太耽误。我现在只想要赶紧的结案,早点让齐先生和齐夫人入土为安,人已经死了。总不能让他们死了还不踏实。还要躺在那个地方受苦。
“我们去现场看过了。”老六说,“沈柏言也怀疑是有人动的手脚,但是我们去现场看过了,没有任何破绽。齐先生和齐夫人他们是在卧室里面被发现的,两人身体里面没有发现任何的其他成分。所有的指标都很正常。”
我们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听老六说话。
老六道,“引起这场爆炸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天然气泄露,我们推测,应该是天然气泄露,屋子里的人根本不知道,突然才炸爆的。”
“就这么简单?”戚墨白出了我想问出来的话,“人都死了,你就说是一场爆炸就完事了?”
戚墨白责怪,而这次出事的是齐家。
齐良钺是老六的战友,齐良钺现在‘生死不明’的躺在那里,老六也是心急如焚。一夜都没有睡了,在警局里熬了一个通宵一直都在等报告,催着法医给的报告。看到报告之后又结合了现场的资料,也在办公室里思索了很久。
老六将自己的腿伸直,搭在那里,猛地抽口烟有些烦躁的吐了口烟圈这才说,“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就是这样,现场能够找到的证据根本就不多。如果真是有人动了手脚,他们的手段也很高明,根本就让我们找不到破绽。”
“监控呢?难道附近没有监控可以查吗?”沈柏言沉声问,他胸口处不断地震动着,我的耳膜里也不断的在回荡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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