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下床了,等会儿要不要去村长家作客?”孟雨萱跟着上官焕进了房间。
上官焕把上官溪抱到床上去。上官溪睁开朦胧的眼睛,扬起迷茫的笑容:“爹,是你啊!有爹,有娘,溪儿好幸福。”
上官焕轻叹。他摸了一下上官溪的小脸,硬汉的冷脸难得露出哀伤的神色。
“傻瓜!”上官焕这样说道。
“他哪里傻了?”孟雨萱反驳。
“村长那里就你一个人去,溪儿今天还要写一百五十个大字,哪里也去不了。”上官焕回头看着她。
“今天应该有很多孩子在那里玩耍,你就不能让他轻松一下吗?”孟雨萱皱眉,无奈地说道:“为什么要这样严苛呢?他还是个孩子。在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你这样强迫他,他会开心吗?难道你的爱就是让他难过痛苦?那样的爱不要也罢。”
“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做好你份内的事便好。”上官焕不想多说,不管孟雨萱如何瞪着他,他的表情都是那个冷漠的样子。
“哼!冷血的家伙。”孟雨萱不想吵醒上官溪。更何况她一个外来者,确实没有立场管教上官溪。毕竟又不是她生的孩子。
若是她的孩子,上官焕敢用这样的教育方式对待他,哪怕冒着被他赶出来的危险,她也要据理力争。
哎!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娃儿,终究少了底气。他只要说一句‘你没资格管’,她就立即无话可说了。
“我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孟雨萱离开那个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着坐在床边的上官焕,以及躺在床上的上官溪。她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他们真是父子吗?”
有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在上官焕的身上感觉到父爱。他对上官溪的严苛教导更像是一个严师对一个爱徒。他的眼里有慈爱,有期待,还有散之不去的郁色。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有时候很忧郁,并不像表面那样冷酷无情。
她挑畔过他,发现就是一只纸老虎,便不再惧他。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那个冷面的男人其实很大度,并不会跟她斤斤计较。
当然,他的底线便是上官溪。
只要不伤害上官溪,对上官溪好,他便会接纳那人。比如前段时间她明明害得他受了重伤,他有一百个理由赶走她。然而他发现上官溪喜欢她做的饭菜,上官溪越来越依赖她,他便没有说过赶走她的话。甚至现在从内心接纳了她的存在。还把她当作这个家的一员。
孟雨萱带着两斤大米,几棵从空间里拔的白菜,再带着自己做的山楂糕进了村长的家。
今天村长家里办百日宴,几乎整个村的人都在这里。女人们主动帮忙干活,男人们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整个院子坐满了人。
孟雨萱穿着淡蓝色的衣裙,梳着高髻,肤色白皙细嫩,容貌绝美,在一干农妇之中尤为显眼。她所到之处,男人倾慕,女人嫉妒。
纵然大家的目光有些不善,孟雨萱也没有退缩。她保持微笑,将手里的礼交给了村长的妻子陈氏。
“这怎么好意思呢?俺想着你们家里有事,就没有去叨扰。”陈氏是个中年妇人,长得胖嘟嘟的,笑起来十分和善。
这个陈氏,孟雨萱在村里走动的时候略有耳闻。别看她总是笑眯眯的,看上去没有脾气,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她为人爽快,却知道进退,从来不轻易得罪别人。村长能有今日的威望,这位圆滑的夫人功不可没。
“婶子这样说,真是折杀我这个晚辈了。理应是晚辈前来拜访。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还没有来拜访婶子,实在是有些不懂事。”孟雨萱握着陈氏的手,客套地说道。
“傻孩子,俺知道你们当家的出了事,你要照顾他,没空走动也是正常的。婶子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知道你的不容易。”陈氏拉着孟雨萱走进内室,对里面其他村妇说道:“瞧瞧谁来了?溪儿娘可是我们村里第一美人儿,你们快来沾沾仙气。”
正在忙活儿的妇人们看见孟雨萱,有人冷哼,有人好奇,有人嫉妒,有人漠视。当然,也有人表示善意。
孟雨萱在人群中见到杨氏,林婶以及凤儿,朝他们笑了笑。林婶朝她招手,对陈氏说道:“你算是请对人了。溪儿娘的手艺特别好。前日俺家小孙子去她家玩,吃了她炒的青菜,回来就不肯吃俺做的饭菜了。要不是她忙,俺都想去请教她做菜的手艺呢!”
“那真是太好了。溪儿娘,今天就要麻烦你了。”陈氏笑呵呵地说道:“咱们村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还真没有做菜手艺特别好的。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做出来自家吃还可以,拿出手就难了。”
“婶子,你说这话俺就不爱听了。论手艺,俺家小姑也不差。”惠儿娘一边做馍馍一边往嘴里塞。
“嫂子。”陈茉莉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这有什么好争的?”
“可不是。茉莉还没有出阁,用不着那样的名声。”陈茉莉的娘小陈氏刻薄地看着孟雨萱。“既然这里有个能干人,那就让能干人来做吧!俺年纪大了,力气跟不上年轻人,现在腰酸背疼的,实在撑不住了。”
“好姐姐,你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你做的蒸肉可是方圆十里最香的,谁不知道你的手艺?溪儿娘不是外人,自然知道你的本事。”陈氏与小陈氏原本就是堂姐妹。她一边对小陈氏说话,一边拉着孟雨萱的手,朝她挤挤眼,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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