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什么都能猜得中吗,怎么不猜了。”戴果子边和他斗嘴,边比谁都跑得快。
顾长明的动作绝对不慢,紧贴着戴果子,前后并行下楼了:“这事儿连通风报信的都不知道,没边没际的,我能怎么猜?”
戴果子一听这话,回头去找刚才摸过来的那个石路子,手指勾着他的衣襟,把人提到自己面前:“大人只说很急,没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大人没说,我也没敢问。”石路子顺手把桌上的半只烧鸡给顺手牵羊了,还没来得及吃一口,脖子就被戴果子给掐住了。
还真是和顾长明说的相差无几,戴果子又追着问道:“是又死人了吗,还是又人吃饱饭没事干,参了大人一本?你好歹给点线索,没头没脑的就说得好像县衙屋顶都烧起来了,谁信啊。”
“没死人,也没人告状,但是大人的脸色很难看。果子你别问了,这事儿恐怕只有你敢问,我们实在是没这个胆子的。”石路子缩了缩脖子,“还有顾公子应该也能问,大人不会和他发作的。”
顾长明在后面听得啼笑皆非的,他已经快成这些人的保护伞了,偏偏戴果子还特别不待见他,恨不得今天就把他给赶走。还说什么关于他等师兄的全是套路话,根本就没有这个师兄。
他比谁都心焦,师兄一天不出现,他必须要在曲阳县多停留一天,这日子根本没有个尽头一般,纯粹是在消磨日子。
戴果子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把手一松开,正色对顾长明道:“大人素来镇定,肯定不是小事。”
顾长明有一句话没说,肯定不是小事,还是难以企口的大事。他有种预感,可能这次孙主簿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也说不定。
他们两个先行一步,从进了县衙门感觉到了深深的低气压,那些留守的衙役都埋着头不吭气。戴果子一看这样,也不用多问,知道孙友祥肯定是在书房里,恨不得顾长明走得再快些才好。
“事情已经发生,你不要太心急,以免判断出现偏颇。”顾长明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随,还有几个人似乎是故意走得慢,与他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我和你说,那不是你的至亲,你才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要是你亲爹出事了,你也能沉得住气,你也能不心急不偏颇是不是!”戴果子就差指着顾长明的鼻尖发作了。
“家父失踪两个月有余了。”顾长明热别认真的回答他,“我也想找出家父的下落,然而一点线索没有。半途又是师兄的事情,我没有那么想留在曲阳县的,但是又不得不留下来。一个已经失踪,我不想另外一个再出事。”
什么?戴果子没想到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刚才顾长明承认说他的父亲顾武铎失踪两个多月了。顾武铎不是普通人,那是前提刑官,人脉广,武功也不错,怎么会说失踪就失踪了。要不是他今天把顾长明给逼急了,顾长明那个性子,还是不会说,只会偷偷着急,一人上路寻找。
戴果子沉默下来,这个时候他已经说错了话,再说什么也是多余,能做的就是抬起手来,用力拍了两下顾长明的肩膀。
顾长明苦笑了一下道:“你也不用安慰,我相信父亲还好端端的,只是不知道遇上什么麻烦,他就是那样的脾气。”话虽如此,他的担心与日俱增,还找不到合适的人商量一下,也是头疼。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先等你师兄,再找你亲爹。”戴果子顿了顿又道,“我不会和你闹脾气了。说到做到。”
“谢谢你。”顾长明忽然觉得把家中的情况和相识没多久的戴果子说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戴果子的反应让他心口一暖,把一些细小的破洞都给牢牢的补上了。
“谢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呢。”戴果子的手没放下来,又重重拍了他两下。
等两人见到书房中的孙友祥,刚才缓解下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孙友祥的脸色苍白,明明是端坐在书桌之后。顾长明依然眼尖的看到他的手指在不住发颤,根本不受孙友祥自身的控制了。
戴果子显然也看到了,孙友祥的眼角簌簌发抖,才半天不见,居然烙印般出了一道深痕。他踏前一步道:“大人,石路子说不清楚,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让大人失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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