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行礼,你受了便是。”老温太医默默补充了一句,以后住在一个屋檐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不是丫头聪明趁着老顾神志不清的时候,先把人际关系基础搞好,以后方便说得上话,“老顾的眼光不错,我多年没有收徒弟,要收自然是要收割最好的。”
侍卫过来替他们开门,探头探脑看了顾武铎几眼,见他没有冲动的要出去,更没提见皇上的意思,更加放心。一路往外走,一路问个不停:“老太医,他是真的没事了吧,不会再发作了?”
“应该不会,你看他说话行事都与常人无异了。”老温太医随便送了颗定心丸,“既然人给医治好了,回头太医院来问你们要人的时候,不要为难才是。”
“只要皇上发话,谁敢为难太医们啊。”侍卫眼巴巴的看着一行三人上了马车,“这人还需不需要复诊?”
“过几天听皇上的意思。”老温太医让小凤凰把车帘放下来,“小顾倒是不温不火的,丫头这招美人记用得厉害了。”
“我哪里算得上是美人,我看他是因为才死了个同僚,差点吓破了胆子,肯定见不得那些鬼哭狼嚎的,盼着有个人正常说说话也好。”小凤凰不时用眼角瞄一下顾长明,她刚才是不是对那个侍卫笑得太多了。
顾长明难得没有察觉到她的注视,似乎在考虑很要紧的问题,眉头紧皱。小凤凰盯着他瞧了一路,忍不住抬手去揉他的眉心:“顾大哥,孙大人的事情,你不知该如何向果子说明?”
“果子也只是侥幸,他清楚孙友祥这辈子都出不来,只是时间问题。”顾长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旁边的老温太医佯装看车窗外的风景,别过脸去,“我是在想,什么触发了孙友祥的病情,你可知他这样的身子骨要咬死一个侍卫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情况。”
“那个人,差点也咬到了我们。”小凤凰心有余悸的说道,“不是说本来也是个最平常不过,没有武功的,可我这样的轻功差点没有躲过去,那是因为空间有余,我可以有躲避的地方。牢房才这么大,这么大一个人扑过来,压制住的话,的确很困难。”
“你们在说什么?”老温太医见两人规规矩矩的分开做好,现在心里头赞许了一句,小顾就是小顾,永远正人君子的派头,“最近还有其他被咬死的人?”
顾长明简单的把当日九皇子犯病咬死多人的病状说了,老温太医的脸色越听越沉,等他说到柳家死的那二十余口,方才开口道:“那段时候,有四个太医辞官回乡。”
如果不是被顾长明今日说破,老温太医怎么也不会多想这一层。哪里有这么巧,会四个太医同时辞官,他最多考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被牵连进哪个官员的案子里,连坐之罪,只说是辞官回乡。
“那四名太医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顾长明不想说的,可有些事实必须要摊开来说。
“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实际上又怎么做得到!”老温太医对那些同僚都有很深的感情,“说是辞官,也算是安抚人心了。”
“九皇子也死了。真要算起来,他被下药以后,完全迷失自我,不能算故意杀人。只能说是被人为操控的。”顾长明见老温太医一脸忿忿不平,叹口气才道,“柳家父子才是幕后黑手。”
“幸好我收的徒弟是这个丫头,否则我以后怕是没有法子正视柳竹雪了。”老温太医的态度很明确,“她虽然对父兄之罪一无所知,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勉强的。”
“我会安排尽量回避的。”顾长明虽然替柳竹雪委屈,也知道老温太医肯直说已经算是给了面子,“这些案子看起来错综复杂,东一枪西一棒的,最后却如涓涓溪水汇入大河,殊途同归。”
“真不想了解这些!”老温太医等马车到了柳府门口,远远的将两人放下车,“以后要见我,直接来府上,那个果子的伤可以继续治,柳竹雪便不要来了。”
“我都记下了。”顾长明下车行了个礼,见老温太医随意的一挥手,目送马车离开。
小凤凰到了这个时候才敢出声问道:“柳姐姐什么错事都没有做,她也是受害者。”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这样想的,包括太后在内,没有一并重罚已经算是网开一面的。”顾长明刚要转身,听到司徒岸不阴不阳的声音传来。
“我说长明公子的人脉真是了不得,别人都说天牢难进难出,要我说对长明公子而言,还不是一扇门推开的小事。”司徒岸缓步从台阶上走下来,“太后还问起你,见过父亲后有没有异常,你说让我怎么回答才好呢?”
“按照实际情况回答,该怎么说,司徒大人心里很清楚的。”顾长明的视线下移,看到司徒岸的一只手背在后面,似乎不愿意让人看见,“司徒大人受伤了?”
“不算什么伤,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长明公子的一双利眼。”司徒岸把手臂放回身侧,果然是包扎齐整了,“吴圩被皇上下令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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