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轻雪的营帐被烧毁,此刻被安顿在傅廷烨的营帐里。
她头痛欲裂,疼得甚至生出尖锐的耳鸣,只恨不得捂住双耳,狠狠撞击床板才能缓解这股折磨人的痛楚!
华轻雪怀疑她大脑里的芯片被撞坏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不是生理上那种伤口流血的痛,是她的大脑神经在痛!让她不能思考、无法集中精神!
华轻雪抱着头撞击罗汉床坚硬的木质围子,她自残的行为吓到了军医,营帐里几声惊呼响起,立即有人将她架起,手忙脚乱往她嘴里灌下汤药——
傅廷烨进来时,恰好看见这副混乱场景。
“她怎么样了?”傅廷烨几步走过来,从婆子手里接过华轻雪,搂在怀里。
军医擦了把汗,回道:“华姑娘身上只是皮肉擦伤,并不要紧,只是似乎从马上摔下来时撞到了头,刚才一直大呼头痛,挣扎不休,属下无奈之下强灌了安神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傅廷烨眉间紧皱,担忧的看了看华轻雪的头,只见前额处有一小片淤青,并不严重,而且也已经涂了膏药。
“她大呼头痛?”傅廷烨心中隐约不安。
“是。”军医小心谨慎回道,“属下对皮外伤略同一二,这头颅之伤却不敢专断,听闻朝中卢太医对头痛病有些钻研,将军不妨将华姑娘的病案记录下来,派人送去盛京找卢太医看一看。”
分明只是小伤,头上连血都没流,却疼得那么厉害,军医心里忐忑得厉害,就怕华轻雪有什么不好。
整个青州大营的人都知道,将军有多看重这位华姑娘。
傅廷烨神情莫测的点了点头,让军医和伺候的婆子退下了。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始终嘈嘈杂杂,不能安静。
因为祁连琤的此行潜伏,整个大营都需清查一遍。加强巡防,检查损失,还有军器监那边损毁了几间作坊要及时清理。
这些事情,都需要安排人手逐个去做。
傅廷烨看着怀里脸色泛白的华轻雪,很是心疼,将她放回到罗汉床上躺好,自己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也脱了外衣,搂着她一起睡下了。
至于需要安排的那些事,总会有其他副将去做的。
烛火熄灭,大将军的营帐,暗了。
……
华轻雪做起了噩梦。
还是那个天台,还是那个看不清脸的人。
只不过这次能从身材分辨出是个女人。
她被女人紧紧掐住了脖子!一步一步倒退,直到她退无可退了,身后就是天台的栏杆!
她知道这个梦的结局,她会被推下去摔死!
华轻雪想要挣扎,手脚却使不上力气!想要大叫,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她在梦中惊恐交加,想要摆脱那只掐着自己喉咙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怎么了?!”傅廷烨听见她的声音,瞬间惊醒,几乎下意识就将华轻雪抱在怀里!
华轻雪看见眼前古色古香的床褥陈设,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没事,只是做了噩梦……”她小口喘息着,解释道。
解释之后,又不禁奇怪的抬头看傅廷烨,“将军大人,为什么你……你在我的被窝里?”
外面突然呼啦啦冲进来一群士兵!
“将军!”
“保护将军!”
“将军您没事吧?!”
“将……”
他们全都手拿着兵器,一副警觉模样,却在看见床上紧紧搂着的两人之后,面色僵硬。
“无事。”傅廷烨镇定自若的道,“华姑娘做了噩梦,你们退下吧。”
士兵们面面相觑,陆续退出营帐。
华轻雪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在你的被窝里?!”
如果是她的营帐,罗汉床前应该还有一扇屏风作为遮掩!这里是傅廷烨的营帐,她的营帐被祁连琤烧了!
想起那个可怖的男人,华轻雪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那个男人……差点割破她的大动脉!
“别怕,已经没事了。”傅廷烨还想抱她,想起被嫌弃的胡子,动作改为轻拍她的背。
华轻雪此刻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胡子上。
她满脑子一会儿是祁连琤恶毒的冷笑,一会儿是噩梦中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整个人战战兢兢,神思恍惚。
她抬手抚摸自己颈间包扎过的纱布,心想,也许是因为伤口痛了,所以又做了那个被人掐脖子的噩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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