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犹豫的说道:“皇上,一会儿太傅该来给您上课了,下午还有骑射课……”
李景楠闻言,顿时沮丧。
昨天他已经请过一天假,今天是绝不能再请假了,否则那群老臣子又要说他少不更事,玩物丧志。
“又要听那老头唠叨了……”李景楠抱怨道,“行了,赶紧过来给我更衣,一会儿要去上课了。”
小豆子点头称是,过来为李景楠更衣。
李景楠又吩咐道:“一会儿把镜子都摆出来,全部擦洗干净。”
“是,皇上。”
……
李景楠的功课一直很好,无论是经史诗书,还是骑射武艺,跟同龄的孩子相比要优秀得多。
但他是天之骄子,即便聪慧早熟,也被周围的人视为理所当然。
所以,他功课好不会得到嘉奖,但是若有一丝瑕疵或错误,就会被放大无数倍来教导。
这个要他修身养性,那个要他戒骄戒躁,他明明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却仿佛任何人都可以教训他,这看似不正常,却又真实在发生。
李景楠耐着性子听完老太傅能催眠的讲课,回到寝宫。
外廊上跪着一排太监宫女。
李景楠小脸沉下来,几步迈进屋内,一眼扫过,看见桌上几块镜子碎片,顿时勃然大怒!
“怎么回事?!”李景楠一脚踹向邻近的太监,“一群饭桶!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太监宫女全部匍匐跪倒一大片。
有人唯恐被牵连,指向其中一个太监喊道:“是赵喜摔碎了镜子!”
被叫赵喜的太监脸色煞白,匍匐倒在地求饶:“皇上饶命!奴才一时手滑!奴才不是故意的!……”
“混账东西!”李景楠一脚狠狠踹去!
他虽然年幼,却自小习武,手脚很有些力气,这一脚下去立即把太监踹得打了个滚!
“拖出去砍了!”李景楠喝道。
屋内的人均是一抖,面色惨白。
“皇上息怒……”小豆子想要劝解几分,李景楠一个怒目扫来,阴郁的黑眸中盛怒难消,满眼阴霾!
小豆子颤了颤,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言辞,“皇上息怒,这些奴才罪该万死,只是若被丞相大人或是太后娘娘知晓……恐怕又会惹来是非。”
李景楠想到自己的桎梏,脸色越发阴沉。
他这宫里伺候的太监宫女,没几个是干净的,背后各有主子。
今天他若是随意杖毙了奴才,不需一个时辰就能闹得众所周知!
“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李景楠阴狠的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奴才奴婢,“剩下这些人,全部关起来!”
杖责的木板,都是一丈长的实木,五十大板打下去,非死即残。
明知仍是个死,小豆子却不敢再劝,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喜被侍卫拖走……
说起来,最初被发派到宫里伺候皇上的时候,这个赵喜还欺负过他,因为他沉默寡言,个子矮小,长得也不算机灵,赵喜总会故意把脏活累活派给他做。
可是,现在看见赵喜被拖走,小豆子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只感到兔死狐悲……
李景楠沉着脸色走到桌面,拿起桌上的镜子碎片,企图试着拼回原来的样子,可是无论他怎么拼,碎片之间始终有一条碍眼至极的裂缝!
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这样笨手笨脚的人,留着有什么用?!”李景楠恶狠狠说道,“告诉行刑的人,要是死了也罢,要是活下来,就砍掉他的手指!”
小豆子心惊,垂下头掩去眼底的惊惶,“是,皇上……”
“更衣,我要出宫。”李景楠心烦意乱往里间走。
小豆子默了默,跟上李景楠。
……
李景楠心情烦躁的时候,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去找华轻雪。
华轻雪正在家里忙活,她拿了把剪刀,正沿着自己在纸上画好的线,一点点剪着。
她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去,瞧见李景楠和小豆子。
华轻雪不禁讶然问道:“皇帝可以随随便便出宫?”
“我都是皇帝了,有什么不可以?”李景楠凑过来看她手里的东西,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噢……这个叫大富翁,准备做出来和你一起玩的,但是我画画太难看了,牌面还没做好……”
“这有什么的,找个画师过来呗!”李景楠提议。
华轻雪摇头,“自己做出来的才有意思。”
她说完,突然看向李景楠,笑着问:“哎,你画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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