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来,已经到达别院。
华轻雪咬着唇挣了几下,从傅廷烨手里抽出自己的手,闷头不语下了车。
傅廷烨觉得憋屈极了,胸口憋得快要炸了!他怒气难遏,抬手狠狠锤击座椅扶手,木头断裂,发出喀嚓的闷响声。
怎么搞的?!明明是想来言和的,怎么又和她吵了起来?!
她一个女人,哄哄就是了!和她吵什么吵?!现在可好,又吵跑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哄回来!
大将军烦闷得不行!
……
月上枝梢,秋夜寒风萧瑟。
卢家院子里灯火未灭,窗棂上随着烛光摇曳,投射出淡淡两个人影。
屋里,卢正清端着一碗羊奶,细细吹过,等到温度不那么烫了,递到罗慕语手里。
“只听说小孩子喝奶,怎么有身孕的女人也要喝……”她小声嘀咕,心里却很甜蜜。
卢正清心说,这年头没有叶酸,没有钙片,没有各种维生素片,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帮妻子补充营养了。
“咦?真的不膻呢……”罗慕语喝了一口,满口浓郁奶香,口感叫人惊喜。
“羊奶中的膻味,是癸酸和乙酸所发出挥发性气味,只要在煮奶时放入一小撮茉莉花茶或是杏仁,待奶煮开后,膻味也就没有了。”卢正清解释道。
罗慕语笑起来,“夫君这样说话,好像华姑娘呢。”
说罢,想起今天的事,罗慕语也面露忧愁,“也不知道傅将军与华姑娘怎么样了……将军当时在门外,脸色好吓人……”
“将军听到多少?”卢正清问。
罗慕语神色复杂,“想必……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吧……”
她有些犹豫的看向自己的夫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华姑娘会不愿意嫁了?傅将军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位高权重,后宅清净,这样的亲事多少人做梦也梦不到。”
卢正清笑,“你也想嫁?”
罗慕语脸一红,“乱说什么呢……”
卢正清摸摸她的头,哄道:“快喝吧,那两人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罗慕语点头,端着碗继续喝。
这时,门外响起几下叩门声——
“老爷,夫人,威远侯府的人送来帖子,说将军大人身体有恙,请老爷出诊。”
罗慕语心中一惊,不安的看向卢正清,“夫君,会不会是……”因为华轻雪的事,傅大将军迁怒于他们?
毕竟,当时华轻雪说不想嫁了,卢正清并没有劝过什么,现在这大晚上,说什么将军大人病了,实在很不寻常!
罗慕语放下碗,有些凄然的抓住卢正清的袖口,“夫君,你别去……”
“不会有事的。”卢正清拍拍她的手,对外头扬声道,“让侯府的人稍等,就说我马上就到。”
他在屋里稍坐一会,扭头冲罗慕语安抚式的微微笑,“喝完羊奶之后记得漱口,若我没有回来,你也不必等我,早些休息。”
“我要等你……”罗慕语摇头。
“不会有事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傅将军是大英雄,大英雄都是胸襟坦荡之人,不会故意为难我的。”
卢正清一再安慰,罗慕语仍是放心不下,可是侯府的人来请,总不好叫人一直等着。
卢正清不再耽搁,背起药箱匆匆赶去威远侯府。
到了侯府,有将军的侍卫为他领路。
夜已经很深了,侯府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行走时零碎的脚步声沙沙响起。
将军的院子此时灯火通明,傅廷烨坐在正厅里,眉心紧皱,乍一看瞧不出哪里有病或是受伤。
难道真是兴师问罪来了?
卢正清心里有些不确定。
不过,他还是照例向大将军行礼,问道:“不知将军哪里不适?”
傅廷烨抬眼看他,皱着眉伸出一只手,随意的搁在桌上,“一点皮外伤,辛苦卢太医大晚上跑一趟。”
卢正清走近些,仔细瞧他那只手。
掌心靠下的位置,像是有些……刮擦的红痕?
卢正清:“……”
还真是皮外伤,连药都不用抹,即使什么都不做,明早就能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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