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我蜷缩着身子在床角瑟瑟发抖。
身下是流出的粘液。
曲逸尘将床头柜的抽纸扔到我身边,坐在床头点燃一根烟。
“温婉流产了,因为剧烈撞击子宫壁破裂,怕是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曲逸尘吞云吐雾,脸上是浓到化不开的哀伤。
我身子瑟然。
我只当温婉的车祸是一场她自导自演的赌博。
从未想过,这件事竟会夺取她终身做母亲的权力。
即便如此。
我也无法释怀今天曲逸尘对我所做的种种。
“她想要个孩子,说让我随便找个女人生一个,但是我……”他提提唇角,自嘲。
“你的意思是让我生一个孩子送给你跟温婉?”我垂着的眼抬起,愕然。
曲逸尘默不作声,算是承应了我的话。
我倏地起身,蔑笑:“曲律师,你未婚妻小产是她的事,我没有那个义务为你们曲家开枝散叶!况且,如果让温小姐知道孩子是我生的,恐怕……”
我懂他的难过,了解他的愤然。
如果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泄愤,我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听着他嘴里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实在听不下去。
曲逸尘手指间的烟掐灭,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拥进怀里:“替我生个孩子,孩子出生,我拿命换,好不好?也算是你报了仇。”
他话落,我笑的癫狂。
之后的几天。
曲逸尘把我软禁了起来。
禁锢这间原本应该欢爱却暗无天日的卧室里。
落地窗从我进来的那天起,就被遮上了厚厚的窗帘。
他说,不到一月终了,我不能离开。
我的一日三餐是他找营养师定制好的。
无一例外,都是有利于我怀孕的。
我一直以为从芬兰回来的我已经变得足够强大,直到这件事的发生,我才知道原来远远不够。
我的手脚被曲逸尘定制的铁链禁锢在床上。
冰冷的铁链上面裹着柔软的面纱。
曲逸尘回来的时间每每都是凌晨。
周身福尔马林的味道提醒着我,他刚从医院回来。
他跟我总是痴缠到天空泛白才肯罢休。
我如同一个摆件,随他摆弄。
一晚,曲逸尘在事后把我拥入怀中,下颚搭在我的肩膀上:“一一,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该有多好,你还是你,我还是你的曲二……”
他说的苍凉,我黯然神伤。
他现在所说的这些,在我多年前就曾想过。
只是,人生十有八九不尽人意。
发生的就是发生了,错过的就是错过了。
我们两在宏苑耳鬓厮磨了整整一个多月,直到温婉出院找上门。
清晨,破晓。
温婉手里拎着早餐,打开曲逸尘卧室房门。
在看到相拥而眠的我们后,手里的餐盒从手中滑落。
听到声响先醒来的人是我。
曲逸尘怕我难受,所以捆着我的锁链晚上都会解开。
我蹒跚起身,看着站在地上嚼着眼泪的温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温小姐,这么快就出院了?您这是送早餐?”
妒意,是一个女人万恶的深渊。
温婉是,我也是。
她踉跄靠近,一把将盖在我跟曲逸尘身上的棉被扯下,揪着我的头发重重扯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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