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乌云密布,窗外的大雨直下。
没到休假的日子,简昌佳就带着身凉意到达了医院,没抢到最快的票,还是坐的高铁天夜回来的,底是圈乌青的圈,整人看起来居然有憔悴,过来的时候,只到了医院的走廊上,看到外面坐着母亲。
简昌佳走过来,看到母亲后,稍作犹豫后启唇,低唤了声:“妈”
沈美娜抬头,她的眶有红,但是可能看到儿子在跟,又有狼狈的擦了擦脸,强挤出笑容来,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回来啦,学校给批的假期这么快就通过了吗,这种天气还冒着雨回来,你也真是的……”
简昌佳抿了抿唇:“正好不忙,就回来了。”
其实不是,知弟弟的病情后,他哪里还顾上许多,紧赶着慢赶着就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原因机票订不上,昨天就该到的。
沈美娜轻轻了叹了口气,叮嘱他说:“你注意身体,知道吗?”
简昌佳点点头,看了病房里面,询问说:“昧昧呢,怎么样?”
沈美娜回头看向病房里面,她稍微打开了门缝点,让简昌佳进来,这病房是独立的包间,外面还配置了客厅和厨房,再往里面才是简昧休息的病房,屋里还煮着汤,有淡淡的香味。
简昌佳迈开步子往里面走,最后在病房门停下,朝里面望去,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孩子,他好像睡着了,但是模样看起来有虚弱。
沈美娜轻声说:“不知道为什么,两天还好好的,医生说留院观察观察就好了,但是昨晚忽然就高烧不退,细胞值增高了……”
说着说着,女人好像就要落下泪来。
简昌佳皱眉:“点征兆都没有吗?”
沈美娜摇摇头:“没有,之都好好的,这不是马上就要考试了吗,上月的时候还和我说,如果考试考的好要涨零花钱,放假了想回爷爷家玩呢,他还说你回来了,要,要去车站接你……”
病房里有安静,只余下仪器运转的声音。
急性白血病可能随时会夺走人的性命,即便医学在进步,但对于这种过于强势,近乎有无赖的病症,依旧只能是束手无策。
两人在说着话,病床上的人醒了。
简昧寻着声音往外面看,就现了外面站着的人,他想开口,但是声音有小,试探性的询问说:“哥哥?”
即便是这样,简昌佳还是听到了。
男孩子快速的打开门,大步的走进来,在病床坐下:“嗯,是我。”
“你怎么回来了?”简昧滴溜溜的睛望着哥哥,笑了笑:“我不是在做梦吧?”
简昌佳许久不见弟弟,只觉这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胖了圈,这两兄弟见面肯要说私房话,于是沈美娜就没在跟,只跟简昌佳说:“隔壁的房间还有床,妈妈去外面给你下碗面吃,会你出来吃饭就去歇会。”
简昌佳应着声,沈美娜才离开。
她走了之后,屋里就剩下两兄弟了,简昌佳把弟弟从头到尾扫了圈,直脾气的人不懂的怎么表达关心,只有僵硬的说:“怎么又生病了,这么不会照顾好自己吗?”
简昧好像能看穿他的言不由衷,轻轻笑了笑,应了声:“嗯,对不起呀。”
是很普通的句话,莫名让简昌佳有难过,他轻哼声:“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好好养病就了。”
简昧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这样的安静让简昌佳有心慌。
半响
病床上的孩子开口:“哥”
简昌佳抬头看他:“嗯?”
“妈妈最近好像很难过的样子。”简昧轻声说:“你回来了真好,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就陪陪她吧。”
简昌佳心里闷的慌。
简昧靠坐在枕头上,听着外面锅碗的声音:“虽然爸妈都说要送我出去留学,其实我不想去,你别看她们平时很忙的样子,其实挺寂寞的,尤其是妈妈,有时候我不在家的时候,阿姨经常跟我说,她回来就喜欢去收拾我和你的房间。”
虽然有的时候絮絮叨叨的很烦,表达情感的方式也过于笨拙,但她的确是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简昧慢慢的说着,语调带着平静,又那样的温柔:“哥哥不要怪她,其实妈妈也很爱你的,后如果可的话,哥哥你尽量多回来看看她,其实……”
简昌佳有粗暴的打断:“够了。”
总是很凶很强硬的男孩有掩饰般的别过脸去,遮掩住微红的眶,简昌佳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不想听,要陪你自己陪,我才不要人受叨叨叨呢……”
简昧轻轻的笑了笑。
简昌佳提高了点音量:“听到了吗?”
简昧点点头:“好喔,我努力。”
外面沈美娜在煮面问简昌佳要不要加鸡蛋,他站起身吸了吸鼻子,回复了声要加蛋,这才转过身来说:“你呢,饿不饿?”
简昧摇头:“我不饿。”
严格来说,其实现在他已经不太有食欲了,但是又不想让简昌佳太难过,于是说:“那我也吃鸡蛋吧。”
简昌佳说他:“食量这么小,难怪瘦了。”
简昧笑了笑,他好不容易有点精神了,心里还有点挂念,昨天晚上病情恶化的时候,痛苦让人死去活来,恨不直接了断不再受罪,但他心中总是会想起约,他记,大壮哥答应过他,出差结束了,就来找他。
“哥。”简昧开口说:“你能帮我找下我的手机吗,我想看看。”
简昌佳应了声,手机应该是没电了,所拿到了客厅去,这会他从外面拿进来还不忘记吐槽:“你这山寨机是真的牛,这么多年了还能用,而且怎么回事,为什么在烫?别不是要爆炸了吧?”
简昧也有意外,他说:“嗯……应该不会,质量很好的。”
拿到手机后,原本为是夸大其词,但是没想到接到手里的时候,那股显的热度还是惊讶到了简昧,他是知道的,这两年手机从来都没有烫过,但是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样热的异常,而这种几率很小的事情,也莫名让简昧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捂唇闷咳了几声,他解锁了屏幕,打开了微信,滑动几下手机页面后,简昧的睛微不可闻的瞪大,接着,他就直保持着这姿势没有变过。
简昌佳现了不对,过来询问:“怎么了?”
简昧先是僵硬了好久,接着才缓缓摇头,声音有暗沉:“没什么。”
简昌佳疑惑:“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哪里像是没什么,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可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了,如果不是因为只是看微信而已,简昌佳简直为简昧看的是病危通知单。
“没有。”简昧露出了有勉强的笑容:“我很好。”
他又低头看了烫的手机,在那里,置顶的联系人账号消失,微信的好友搜索也显示为空,如果不是手心有滚烫的热度在提醒他这切都是真的,他甚至会为,这切都不过是场梦,场在很多年,他在病床上,幻想出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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