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连歌舞都停歇了,皇亲们纷纷看来。
宇文赫第一反应是嘴角微微扬起,而后才若无其事地转来,“皇后敬朕何来?”
“敬君上的照顾,也敬余生,能够相敬如宾多多指教。”
“好。”宇文赫唇际的笑意浓烈了些,杯中酒一口仰尽,萧如月也以袖掩唇,微微抿了一口。
青荷郡主脸色当即就青了一分,让宫女添上酒,也敬宇文赫酒,“君上,青荷敬您国运昌隆,国泰民安。”
宇文赫点点头,也饮了一口。
青荷郡主便洋洋得意。
萧如月点绛的朱唇弯了弯,笑意轻浅,又敬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臣妾祝您老松柏长青,平安康泰。”
青荷郡主不服输,“太皇太后,青荷就祝愿您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辉。”
萧如月面上保持微笑,但实际上心里险些没憋住笑。
太皇太后冲萧如月颔首,便拉着青荷郡主的手,连连说了几声好,“青荷丫头的心意哀家收到了,不过今个儿可不是哀家的寿辰呢。”
青荷羞答答地低着头,大概是明白自己说了蠢话。在太皇太后没看见的时候,扭头不甘心地睨了萧如月一眼。
看得出来,这位青荷郡主一点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呢。
萧如月柳眉微挑,倒也不恼,反而朝宇文赫抛出一抹“你瞧,你艳福不浅”的眼神。忽视了不远处对她虎视眈眈的某个渣男的炙热眼神。
青荷郡主喜欢宇文赫是明摆着的,太皇太后有意撮合,也是真的,方才她的试探,正好说明了问题。
太皇太后虽然没有让青荷郡主表现太过,也没有进一步表示,但私底下她的心早就向着青荷郡主,这一点是不言而喻的了。
宇文赫剑眉轻耸,作不以为然状。
太皇太后想把青荷郡主塞给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可不是什么来者不拒之人。尤其是在有了这么一位聪慧且有大才的皇后之后。
宇文赫反而饶有趣味地观察着萧如月,难得瞧见皇后吃醋,正是情趣呢。
歌舞继续热闹,十二名舞姬手持大扇子,时而收时而放,一身轻纱配合着大扇子,恍然如仙宫下来的仙娥,美得动人。
这样的情景中,宇文成练一双眼由头至尾就没离开过萧如月,打从萧如月进场,他便盯着了。
此时萧如月看歌舞看得兴致盎然,眼中无他,也丝毫不影响他对萧如月的注视。
坐在宇文成练身边的姚梓妍,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宇文成练潜藏的东西,心里恨毒了。
当初他对她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当初她又是花了多少功夫费了多少心机才能与他一起,可这个男人,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了,一有权势就越发变本加厉,如今连皇后的主意都敢打,他真是色胆包天了!
可恨的是,皇后生得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偏生她就要栽在这多小白花的手上,这叫她如何能不恨?
司徒敏凭什么生来就能有这许多的富贵,她凭什么做了那么龌龊的事情还能安然站在君上的身边!
凭什么她姚梓妍就要活得像蝼蚁般卑微,比老鼠还见不得人!
凭什么都是人,凭什么司徒敏她就能得到这么许多!
这叫她如何甘心如何能不恨?
姚梓妍藏在袖中的左手攥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中,这样的疼痛,才能让她忍住不扑上去。
她却不知,坐在上头是萧如月,此时也是如她一般的心情。
恶人终要有恶报,人在做天在看,当年的血债,迟早要清偿。
姚梓妍,宇文成练,离你们血债血偿的日子,不远了!
让你们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便宜你们了,你们等着,我萧如月绝不会让你们幸福逍遥。
当初你们怎么对的我,我必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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