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宇文骁才现身。
他自不会是轻易束手待毙之人,那时候说要私自处决了他,他这才急了,与关押的人争执起来,夺了兵刃逃出囚牢。之后便一直在唐家堡内四处躲藏。
亏得过去没少听宇文赫唠叨些有的没有的机关啊什么的,否则他兴许还真撑不到这个时候了。
一身狼狈的摄政王就这么出现在唐家家主面前,可把老人家给急坏了。
不过唐家家主同时也松了口气,“幸亏衍之反应机敏,否则若是衍之出了点差崔,只怕令兄这辈子都与我们唐家势不两立了。”
摄政王就不乐意了,“我也只比他小个一岁多两岁都不到,不至于要让他处处护着。”
说的好似他离了他哥就什么都办不成似的。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个没断奶的孩子呢。
唐家家主闻言忍俊不禁,忙请人去打扫厢房,又准备干净衣裳热水,请了摄政王去沐浴更衣。
而擅做主张就抓了摄政王来的人,也被唐家家主给拿来了,问他:“人手持腰牌,身上的佩剑也是稀世名品,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当细作处置了,你可知若是出个好歹,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哆哆嗦嗦的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
断断续续说的,拼接起来大抵是:“这人瞧着鬼鬼祟祟,拿着腰牌又是生面孔,谁也不知他那宝剑是从何而来。”
唐家家主越发震怒:“遇到此等大事,自该上报,交由长老们甚至是我来裁决,你不过是一个巡逻的卫队长,有什么资格随意操控旁人的生死!简直岂有此理!”
那人最后吓得跪都跪不住,当堂尿了一裤子。
后来,这人便被拖出去打了四十棍,听闻是逐出唐家了。
摄政王问唐家家主:“处罚是不是太重了些?”
唐家家主说道,“此人妄自尊大,这般做事无异于草菅人命,若不能杀一儆百,只怕日后还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等酿成惨剧悔之晚矣。”
摄政王深以为然。
此时他也引以为戒。
好一番折腾,摄政王倒是顺利进来了唐家。
可惜,他一问之下才得知——
“唐……婉儿已经不在唐家?!这是怎么回事!”
唐家家主忙道:“你也莫急,婉儿没犯什么错。她回来之后,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明了,之后她便说她想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向我辞了行。”
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难不成真如她在心中所讲,要去到天涯海角,去到天边?
摄政王一想到好不容易快要见到的人又杳无音信,小心脏都揪住了。
“那她可有说过她要去哪儿?”
唐家家主摇摇头,“婉儿那丫头只说,她已经找到了新的目标,找到了想做的事,说是要去浪迹天涯。具体她去做什么,我也不曾过问。”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我们唐家子弟从前便有出外历练的惯例,她这也是唐家容许的。”
摄政王一脸的失望。
但他却不曾灰心,在唐家好好休养了一夜,得了他家叔公的盘缠资助,便又出发了。
他不知唐婉儿去了何处,便一处一处去找。
武功不行,只仗着有些机敏以及曾在南疆学过些养蛊驱蛊的方法的她,能去哪儿呢?
摄政王便到处打听,何处有年轻女子开设医馆,尤其是给穷人看诊治病分文不取还倒贴药钱的。
很快便被他寻到了。
在东陵一个偏远山区的小镇上,据说新开了家医馆。
坐堂的大夫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一手医术十分了得,药到病除,而且对穷人分文不取。
只是治病的时候不让有外人在场,甚是古怪。
但能治好病,大家也就都没多。
甚至有人开始传,那姑娘指不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
宇文骁到那儿时,正好是女大夫坐诊瞧病的日子。
他牵着马远远走来,便瞧见那医馆中,披着一件月白色斗篷的女子,脸上蒙着面纱,穿梭忙碌于病人之间。
繁忙,却十分快乐。
他在门口呆呆望了许久。
目不转睛。
披着月白色斗篷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他的目光,一刻也不舍离开。
“大夫,门口那个人好像是在看你啊。”七八岁大小的孩童穿着大花袄子,扯了扯那女大夫的袖子指着门口道。
那女大夫闻声看来,正好与门口的宇文骁目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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