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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闲庭散步般走到了半山腰,文亦琛忽然听见身后的声音带了几分惊讶:“那是什么?”
小岔路从一边延伸开去,蜿蜒着钻进了山腰的另一侧。视线的尽头似平还有一阵阵袅袅的青烟。山里会有人家吗?润生好奇地想,跃跃欲试地想过去看看。
没等她开口,文亦琛已经伸手拨开了那层灌木,又回头招呼她:“走吧。”
这条路比之前的窄了很多,大约是人烟稀少的缘故,满地是碎石和腐朽的枯叶,润生走得小心翼翼。直到来到一块凹陷地,除了几块石头外,下面就是潺潺的水流,他倒是两步跨了过去,而她不得不停住了,皱着眉踌躇了一下,思考着要是自己跨不过去,这个天气踩进水里该有多冷。
想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却看见文亦琛站在对面,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光亮,似乎有些期许,静静地伸出手,示意她牵着自己的手过去。
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地蜷曲,阳光在他指尖跳跃。在这种有些叫人心烦意乱的时刻,润生竟然注意到了他修整得十分干净的指甲,整整齐齐,还透着一种健康舒服的淡粉色。
她的手放在身后,握了拳,又松开。
他只是伸着手,嘴角的弧度依旧,不急不躁地等着。
时光流淌在那个缺口上,由上往下,舒缓无声,直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他的手掌,有些疏离,也有些犹豫。
文亦琛却容不得她犹豫,立刻将手掌翻过来,顺势牢牢地扣住她的手指。自己的手比她的暖和许多,肌肤相贴的刹那,仿佛是细微的电流,从指尖蔓延到心口,连心跳都有轻微的失律。
顺利跨过了那条沟渠,润生不轻不重地抽了抽手,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的后背,他头也不回,阳光从针叶林中细密地流下来,光斑点缀在这个男人的挺直的背影上,有种奇异的柔和感。
结果两人走到跟前了,却只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土地庙,润生实在有些累了,他们就开始往回走,回到酒店别墅门口时,已经快傍晚了,刷卡进房的时候,她突然惊奇地发现房间餐桌上已经放上了吃的东西,桌面也陈铺一新。甚至餐桌中央,长颈花瓶中新插了一枝粉色的玫瑰,鲜灵灵的十分好看。
不得不说,他想要主动照顾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无微不至,考虑到所有的细节,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两年前才会那样容易就沦陷吧。
她有些失神地想着,坐到桌旁,开始吃起了东西,今天除了早餐外,她基本上没怎么吃过东西,刚刚又出去走了那么一大圈,的确是有些饿了。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喝了一口红酒,才慢条斯理说:“酒店里有温泉,你晚上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泡一泡,我待会儿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会晚点回来。”
润生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问他要处理什么事情。
又过了一会儿,他想了想说:“这里的电视似乎可以直接连到国外的频道,你想看的话,也可以看看打发时间。”
这是怕她看到抨击自己的新闻吧?润生笑了笑,拿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才说:“你放心好了,我没有那么玻璃心,比这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所以,真的无所谓了。”
她指的是两年前卿可可找的人在网上攻击她的事情。
文亦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在桌面上,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吃完东西后,他就离开了房间,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润生才缓缓抬起头来,唇角勾起一抹耐心寻味的笑容来,看来肖志平那天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真的留意到他的举动,其实不难发现,也许——他真的对自己还有别样的情愫?
几天前
润生坐在被擦的异常明净的咖啡店落地窗前,看着肖志平走到自己跟前,将一份文件袋推到自己的面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次你可欠了我不小的人情,这张照片要是被登上报纸了,你的麻烦可不少。”
她打开文件袋,几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上面赫然是她回文亦琛公寓,以及两人一同走进电梯的照片,也不知道狗仔是什么时候盯上她的。
“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她心里一惊,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这家媒体的人和我都挺熟了,看见我们一起出去过几次,就以为我们关系不一般,拍到你的照片就赶快过来邀功了。”
“你找我出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润生轻轻咳嗽一声,抬起眸子与他对视,“我想你这样做不仅仅只是需要我的感谢的吧?”
肖志平满意地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那么费劲,好吧,我就开门见山了,你知道为什么文亦琛当初那么干脆就放弃了文氏了吗?”
润生摇摇头,心不在焉地用银勺拨弄着咖啡,“不是形势所迫吗?”
“去他的形势所迫,”肖志平冷笑了一声,“我接手文氏后才发现,文氏实际上的组织架构繁冗得令人吃惊,表面上看上去风光无限的文氏企业,实际上内里早已腐朽得千疮百孔,如果没有大刀阔斧的改革和创新,败落时迟早的事情。”
“所以当初他这么主动就把文氏拱手让人,实际上算是把这个烫手山芋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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