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男人,轻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万重山是当世名将,对这些婆婆妈妈的绣品自是不喜的,轻舟想了几天,也实在不知自己该绣什么,才能配上这位军功赫赫的叔父。
轻舟心底微叹,刚要收起东西,眼睛却倏地一亮,她想起自己曾看见万重山腰间悬过一把宝剑,却并没有佩戴剑穗,她定了定心神,取来了丝线,一双巧手精心编织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一枚打着平安扣的剑穗,便自她的手里显现了出来。
轻舟望着那枚剑穗,因着熬夜而略显苍白的脸蛋上,浮起一道浅浅的笑涡。
翌日清晨,轻舟先是将绣品为老夫人和宁氏送了过去,老夫人看见那护腰的垫子,倒也没说什么,而宁氏则一直为儿子要被万重山带往边疆的事忧心着,轻舟送来的鞋垫她看也不曾看上一眼,压根没心思留意儿媳为自己送了什么。
轻舟离开了宁氏的院子,看了眼日头,寻思着此时的万重山已经离开了将军府,便是与连翘一道往温氏的屋子走去,打算将丝帕与剑穗一道送去。
不料,主仆两刚踏进屋,就见万重山与温氏都在,万重山今日并没有穿戎装,看那样子,怕是今日不会去军营了。
“叔父,婶母。”轻舟见状,只俯下身去,为两人请安。
看见轻舟,温氏便是微笑道;“轻舟来了,早膳用了吗?”
“谢婶母关心,已经用过了。”轻舟声音轻柔,她心知万重山后天便要离京,此时也不欲留下来打扰,语毕,便从连翘手中将那方丝帕拿了出来,递在了温氏面前,“婶母,轻舟见您平日里喜爱兰花,便为您绣了这方帕子,还望婶母能喜欢。”
温氏接过帕子,也心知这是轻舟作为新嫁娘为夫家人做的绣品,瞧见上面素雅的兰花,唇角的笑意不免更浓,只回身与万重山道;“二爷,您瞧瞧,轻舟的女红做的真没话说。”
万重山的眸子在那方帕子上扫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
轻舟看不出他的喜怒,心底有些不安,她鼓起勇气,将剑穗也是从连翘的手中取过,双手呈于万重山面前,轻声道;“轻舟不知叔父喜欢什么,只得为您做了一枚剑穗,希望您不要嫌弃。”
万重山的黑眸向着那枚剑穗看去,像剑穗这样别致的东西,历来是那些文人墨客作为装饰所用,而武人的剑多是用来搏杀,他用剑多年,却从不曾佩戴过剑穗。
万重山伸出手,将那枚剑穗从轻舟的手中接过,他的脸庞仍是坚毅而英挺的,声音亦是沉稳而低沉,只与轻舟道出了几个字;“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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