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后,被他反问:“是该我问你、你怎么来了?”
鹿白问时,我的目光转向他后面院子,院子里觉悟方丈等人盘腿坐着,双手合十在胸前,闭着眼,嘴里嘀嘀咕咕那样子,显然是作法!
“我来取棺材,他们是在干什么?”
我不算撒谎,但是依旧心慌,因为看着这些人作法,再回头我还发现门上不知何时被贴了符咒正发着金光,像极了我刚才那吊坠发光的样子。
鹿白抿了抿唇,似有犹豫,可开口又是一副算了我还是说实话的口气——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好像赵家死者出了些小问题,他来解决,我来看戏,你那棺材在哪?我稍后给你送回去吧!这里危险,你得离开。”
鹿白说完后,我心脏狠狠一揪:“他,他们怎么解决?”
我说着,看向那些僧侣们,雨水打在他们的头上,水花四溅,他们却依旧端坐如钟,如此气势如虹,让我越发担心里面的付墨蚺。
“咦、你不怕么?”鹿白微微侧头,目光上下打量我:“旁人听见死人出问题……呵,也对,你是卖棺材的。”
我一把扯着他胳膊,急了:“你快说怎么解决!”
鹿白蹙眉,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那边儿僧侣,最后才看向我:“方才他们试过往生咒,没用,所以现在换成灭咒,杀死最好,杀不死的话,就只能我……”
他说到这里没说完,我已经懵了,确切说,听到那“灭”与“杀死”二字时候我就懵了——
“不行的!里面还有个鬼在和二姥爷打,你们会误伤他!”
我这说辞并无用处,鹿白蹙眉,指指那边儿的觉悟——
“与我无关,我都说了,我是来看戏。”
我愣了下,一把撒开他的手就直奔着雨里跑:“方丈大师!方丈大师!”
雨水很寒冷,几乎是瞬间把我衣服湿透,而我跪坐在方丈面前,兔爷只是抬起眼皮子,嘴巴还在喃喃的念叨着灭咒,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方丈大师,我一个鬼朋友也在里面,他在为我和那赵家的罗刹鬼打架,你们能不能让他先出来再灭那二姥爷!”
我说的时候,手都在抖,而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白日里还和蔼可亲的觉悟,这会儿居然及其冷漠,一把将我推倒在了雨泥地里!
“啊、我的脚……”
那瞬间,脚的痛以及心的慌和雨的冷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发抖,但只是喊了一句,我看着他们那端坐如旧的漠然样子,就又爬起来,怒火中烧的喊:“好你个觉悟!居然敢推我!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停了灭咒,不然我跟你拼了!”
我说的看起来是威胁方丈,实际上是通风报信,并且我打算冲进去找付妖艳的,只是,转身的瞬间,我腰间一沉,那熟悉的拥抱和声音将我环绕——
“夫人居然这么关心我,死也值了。”
低低沉沉又撩人的暧昧声音在耳畔传来,我脊背一僵,缓缓回头看着靠在我肩膀的付妖艳,不可思议的睁大眼——
“付、付妖艳,你没事吧?”
说的时候,我余光看到鹿白从房里出来,而付墨蚺也在看他,“是他救了我。”
如此说完后,鹿白身后的房间忽然就起了大火!伴随里面“砰”的一声巨响,像什么爆炸的声音,院子里那小僧们都齐齐站起来,十分气势宏大的道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后,又齐齐转身走了。
觉悟是最后走的,走的时候,冲鹿白施礼,又看向我这边儿,但只是看一眼,便转身也离开了……
我略有些懵,也不知所措,而付墨蚺就是在这时倒下来!
“付墨蚺!”身上的重量陡然减轻,我看着倒在雨水中的付墨蚺,想也不想的蹲跪在他面前,然后就见他缓缓的往地下沉:“我没事,只是想睡一会儿……夫人,明天……我……再找……”
他声音气若游丝,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好像没说完,已经从我手中消失不见,而我半空中的胳膊一暖,被鹿白从地上拉起来:“该走了。”
我怔怔回神,看着头顶的伞,又看向鹿白,记起来付妖艳说的——
“你……救了他?”
鹿白还是那笑眯眯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你现在该去医院了,这脚,又伤了……”
我抿抿唇,看着火光又神奇消失的房子,心中相信赵二姥爷应该是解决了,于是,什么事都解决了,我才发现我的脚疼得要命,一瞬间威风、呆懵、什么都没有,只有五官的狰狞——
“啊……痛痛痛!痛死了,快!快去医院!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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