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啊”
乔伊眼底的怨毒还没完全散去,就听到里头的人叫她,她一怔,“宁叔”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男人的嗓音浑厚沉着,卷着浓浓威胁之意,“要是再有下次,你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你的,嗯?”
想起宁叔折磨人的手段,乔伊身子狠狠一颤,“宁叔,伊伊不会再有下次了。”
“以前我让你接近陆衍北,你失败了,自大妄为,被他反利用了还沾沾自喜,如今我让你做的事,你可好生给我办着,要是再有半点差池,绝不会轻饶了你!”
“宁叔,我明白”
“回去吧”里边的人还在观望着棋局,淡然出声,“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好好记着我跟你说的话”
乔伊见里边的人似乎是真的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了,才转身走人,才到门口,后边传来了男人阴冷森然的话,“伊伊,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不能够喜欢上任务目标。”
“陆衍北,你绝对不能沾染。”
扒着门的手,五指收紧,乔伊紧咬着下唇,闷声不吭的从里边离开了。
她不能喜欢陆衍北,因为他是自己的目标,总有一天,是要站在对立面的。
她只是…只是不甘心……
不相信陆衍北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明明那段时间过得那么快乐。
快乐到让她几乎忘了自己接近陆衍北的最终目的,忘了自己跟陆衍北本来就不可能。
为他付出的一切,是自己心甘情愿,可是现在,那些点点滴滴幻化成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不懂,一个人做戏怎么能做的那么真?
也不懂,白夏有什么好的,这么一个女人,硬生生破碎了她自欺欺人编织起来的幻境,终是将陆衍北从她身边夺走了,连同那段记忆一起连根拔起。
从小馆出来,乔伊苦笑。
要是有朝一日真的要为敌,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够坚守最开始的信念。
——
大年三十
一大早醒来,拉开窗帘就看到了窗外厚厚的积雪,白皑皑覆盖了整片大地,一眼看不到尽头。
团圆饭早在小年夜就吃过了,今天过春节,都是各回各家,各自过节。
白夏站在落地窗边,出神的望着楼下的雪景。
“怎么还在这儿站着不穿衣服?”
她一怔,侧眸望去,“我想去看看我母亲。”
“今天?”
“嗯。”从回国以后,白夏还没去看过她们。
趁着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她也想去祭拜祭拜她们。
“好,我去叫墨墨和嘟嘟,你快点洗漱,我们在下头等你。”
白夏应了声,等到陆衍北走了,她才慢悠悠的开始收拾。
住到这儿来,完全是因为嘟嘟和墨墨缠着她说要她陪着过年,陆衍北从不回陆家过年,而且从跟邱文嫣接触过后,白夏就知道陆衍北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了。
爹不疼娘不爱,整个就是一过去自己的翻版。
恰恰是因为她也曾经经历过,所以才不想陆衍北还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日子。
在这儿住了一夜,白夏恍惚以为是回到了过去,时间错开了那分离的五年,直接接上了她们结婚后不久。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闹剧,大概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有两个聪明伶俐的宝贝儿子。
下楼时,父子三人正在楼下等着。
“妈咪~抱~”嘟嘟素来就爱黏着她撒娇,见她下来,就立刻跑到了她面前,张开了小手要抱抱。
白夏弯身将嘟嘟抱起来,一行四人这才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以女儿的身份去看那个人,准确的说,是祭拜那座坟。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里边葬着的人应该就是韩惜媛,是邢宣誉一直念念不忘的囡囡,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不知道父母为什么会分开,也不知道韩惜媛为什么会跟宫俞钰搭上关系,更不清楚他们上一辈之间的恩恩怨怨。
白夏只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宫俞钰每年都会带着她来这里祭拜这座坟墓里的人。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也不知道她是谁。
当初,宫俞钰跟她说,“你要记住,以后你长大了也得每年来看看她,我想她应该很想看到你。”
现在……她懂了。
这里葬着的人是她的生身母亲,是她这辈子都该好好记住的人。
白夏站在墓碑前,情绪低落,站在她身边的人,不着痕迹的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想给她一点温暖。
“拜也拜过了,我们走吧”白夏转眸跟陆衍北说要离开时,视线越过他,落在了那不断走近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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