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邢子东笑容勉强。
他上了台阶小心翼翼的将白夏扶着走下来,站在台阶下,邢子东看了一眼被陆衍北扶着的女人,“要不我送她回去吧!小姨怀着孕还要照顾一个喝多了的女人不方便。”
“邢子东,你……”白夏话还没说完,邢子东就打断了她,“小姨你放心,我没事儿。”
“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一场,帮个忙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你不用担心我”
白夏是不放心,不放心又能怎么样?邢子东自说自话的将人从陆衍北怀里接了过来,愣是将喝的人事不省的许晚晚给背了起来。
邢子东转过身来朝白夏笑了笑,“小姨,那我就先走了,你这大晚上的也不要太奔波辛劳,早点回家休息”
“邢子东……”白夏心底不舒服,打从认识邢子东以来,他性子一直都是爽朗又大大咧咧的,似乎什么事都不在乎,连许晚晚忽然间毁了婚约的事后,他都一副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样子对待他们。
有时候,看到邢子东脸上的笑,她都觉得莫名心酸。
“诶,好了好了,我先将人给送回去,小姨你赶紧回家吧!”
邢子东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她,背着人转身离开。
“别担心,他不是小孩子了”陆衍北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先回家吧,外边天都黑了,你忙了一整天是该回去好好休息。”
“邢子东这样,我不放心”
“没事的,他自己有分寸,邢子东他比我们谁都要做得好,他看得清楚所以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的”
“真的吗?”
陆衍北轻轻嗯了声,白夏望了一眼那越走越远的身影。
也许吧,邢子东比他们谁都要看得清楚,他比他们每个人都要做得好,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知道什么才叫不纠缠。
他学会的那一项叫成全,是他们都无法去触碰到的境界。
——
“酒!我要喝酒…”许晚晚醉的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嘟囔不清的喊着要喝酒。
邢子东背着她在街道上走,“行,祖宗,等到了地方我陪你喝酒”
“你说的啊!陪我喝酒!”许晚晚微微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上,咧开嘴傻笑,“不醉不归!”
“嗯”
“诶,你怎么长得这么像…像邢子东那个软蛋啊!”许晚晚揪着他脸颊笑。
邢子东嘶了一声,“什么软蛋啊?好你个许晚晚,喝醉了还不忘损我是吧?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了,醉猫!”
“我才没醉!我特别清醒!”许晚晚挣扎了起来,笑眯眯的说,“你看,我都认识这是五!”
她手在邢子东跟前晃,两根手指曲着,三根手指在那儿戳,邢子东看得好笑,“这是五吗?你数学老师都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弄死你了”
许晚晚一撇嘴,盈润绯红的唇微微嘟着,“邢子东,兄弟对不住你!一不留神给你戴了顶绿帽子!”
“得,打住”邢子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好脾气跟一个醉鬼在这里啰啰嗦嗦,“这页翻篇了。”
“好!”许晚晚豪爽的一巴掌拍在他后背,“兄弟,这回算我对不起你,以后你要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算了吧,我不吃滚刀肉”她在后背上动来动去的,邢子东稍稍一托将让她往上顶了下,省得等会儿摔下去,“没点酒量还学别人买醉,真够可以的”
“你说什么呢?”许晚晚凑过去,鼻尖蹭到了他脸颊,“我都听得见的,你少在背地里骂我!小人!顾茹菲你个心机婊!”
“……”
她折腾累了,软软的趴在邢子东肩头,眼眶酸涩,“邢子东,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想继续这么下去了……我好累……”
“睡一觉就好了”
“不会好的,你知不知道我都觉得自己很脏,每次看到镜子里的人,我都不认识那个人,我讨厌他,他毁了我”
邢子东没吭声,后背上背着的人似乎是睡着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蜿蜒而下,他听见许晚晚梦呓的话,“叔叔,别抛下我…”
他勾唇一笑,笑容自嘲又苦涩,“讨厌他是因为还忘不了放不下,说实话,我也挺讨厌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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