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最大的一家酒店,陆恒定了好大一个会堂,接洽的工作人员问陆恒有没有布置上的要求,一边的张虎叼着根烟,听到陆恒说:“摆点百合吧,在能看到的位置。”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说好,他们会安排下去。
张虎走上前,递给陆恒一根烟,陆恒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陆哥,还没消息呢。”张虎帮陆恒把烟点上,陆恒深吸了第一口,才点点头,解开了自己手腕上的纽扣。
不知为何,有一种被捆绑的难受。
“我找了点兄弟到处找找,我看嫂子应该没什么事,她既然说要来,就回来的。”
做了这么多,在明天早上,就要说出来了。
“嗯,我相信她。”陆恒笑了。
张虎少有见到陆恒笑过,就连跟客户交流的时候,不卑不亢,处事淡然,只有在郑萌萌在的时候,会喜,会悲,会怒,会像个大活人样。
扔掉烟,张虎转身出了会堂,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多找点兄弟,明天务必把人找到。”
星期三,早上七点半。
郑萌萌起床,对着肮脏的镜子,这么多天,第一次好好的看自己的脸,有点憔悴,可也算看的过去,抬了抬手,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关于做一件不敢相信的事情,本质上,她拥有的情绪,还是害怕。
一个人面临能压到她的沉重,她就是这么没用,到现在来,还在想着陆恒。
扯了扯衣服,郑萌萌从房间出去,刚好遇到要来问郑萌萌退不退房间的老板,他盯着郑萌萌看了半天,让郑萌萌等着,检查一遍,出来,对着郑萌萌说:“你打破个杯子,赔个十块吧。”
郑萌萌点头说好,从包包里拿出十块钱,递给老板,老板说行,可以走了。
她就拿着包,走了。
到了医院,医生见她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去房间坐下,腿放上去,裤子脱了。”
她点头,说好。
一切都很乖巧的模样,当她真的看到病床的时候,怎么也坐不上去,冰冷,恐惧,从房间的四周毫无保留的蔓延直她的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医生准备了下才进来,看着郑萌萌没有动作的样子,皱眉:“你怎么还不坐上去,我处理了你这个还有下一个。”
郑萌萌转过脸来,看着医生,带了一脸的泪痕:“医生,可以不做了吗,我想要我的孩子。”
全世界都不要的孩子,她想要下来,是她的孩子。
见郑萌萌这样,医生的态度软了些,叹了口气:“你这没办法,胎儿没有胎心,留不住的,之后好好保养,会有下一个的。”
郑萌萌蹲坐下来,眼泪止也止不住:“不会有下一个了。”
陆恒不要跟她生孩子,好不容易被强暴的那一次,陆恒忘了,她的孩子苟活下来,到现在,孩子也要没了,什么都没了。
医生走到郑萌萌边上,对郑萌萌说一些官方的劝说话,郑萌萌年纪摆在那里,想告诉她,还年轻,却说不出口。
是啊,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掉了一个,再要一个,困难增加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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