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有些孤疑,这小丫头是亲耳听到那只小狸妖说清河会拿穿魂箭杀她的,她竟一点也不害怕。
阿婉见他们归来,松了一口气,朱厌心中明了,她定又是怕自己害了她妹妹,便有些委屈道,“阿婉,你竟然不信我。”
凤息指着他笑道,“原来你就是世人常说的妻管严。”
阿婉淬了一声,“小丫头,尽爱胡说,难怪你父君母后看着你便头疼。”
见凤息的笑脸倏的消失了,很快又其无其事的转过头去,“我四处逛一逛,你们莫要跟着我。”
阿婉也深知她倔强任性的性格,在天界的时候,但凡受了委屈,定是要到母后面前哭个天昏天暗帮她出了口气才解恨的,如今阿狸死了,分明又是她依赖的柳逸做下的,她竟然不哭不闹,便象没事人一样,便越发担心她是不是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转眼瞧见窗外的那朵妖艳的血莲越开越大,现在只缺一个至阴的魂魄了,等开花之时,会是人间倾灭还是朱厌消失,无论一种结果她都不愿看见。
她见凤息已经走到那株血莲的边上,好奇的拿手去戳了戳,那朵连花伸长了根茎贴上了凤息的脸,小丫头有些嫌弃的退了两步,那枝莲花缠的更紧,绕上她的脖子,也不敢放肆,就是小心翼翼的贴着她。
朱厌看着笑了笑,“那朵莲花一闻便知道什么才是最干净的魂魄,便也是极喜爱那小丫头。”
一会便听凤息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再缠着我,我便把你折下来,扔到人界的猪圈里喂猪!”
那朵莲花似吓着了,嗖的一下又缩了回去,朱厌笑道,“你们天界常说妖魔最邪恶,这小丫头便是妖魔都怕她,那不是比妖魔还更邪恶。”
阿婉微微笑了笑,眼里是一种母亲对孩子才有的温柔。
朱厌便道,“倘若将来我们有孩子,便养的跟这小丫头一样好不好?”
她心里一黯,我们那还有未来可言?
阿婉让自己飘到凤息的身边,若非朱厌逼着她,平日里她是不愿看到这朵造了许多杀孽的莲花,今日看着凤息,似乎这邪恶之物也不是那讨厌。
正好是中午,凤息便躺在莲池旁边,那朵血莲自动放大自己的叶子伸到凤息的头顶替她遮阴,小丫头心满意足的哼一句,“算你识相!”
她便也在凤息身旁躺下来,心中略有些遗憾,若是自己活着的时候她出生了,至少自己还能抱过她。
突然听凤息低道,“阿婉,你是不是我的姐姐?”
“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对我好,便是亲姐姐也不过如此,可是母后说过,我死去的姐姐们都是守护六界的英雄,又怎么会是魔尊朱厌的妻子。”
“我若是你姐姐,又是朱厌的妻子,你失望吗?”
凤息想了会,“不失望,你虽然是朱厌的妻子,可你是你,朱厌是朱厌,你甚好,定是运气不好才爱上朱厌那般邪恶的男子。”
一会又低低道,“就象我一样也是运气不好,才会喜欢柳逸那样的人。”
阿婉想劝解她,她又指着血莲问道,“阿婉,我盼着你复活,这样便能当我姐姐了,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人了,觉得甚是寂寞。”
“不愿意,以食人魂魄为生,便不如去死吧。”
凤息大是不解,“血莲本身就是灵性之物,为何复活还要以魂魄为食?”
便见一个声音插进来,“因为阿婉已经灰飞烟灭,便是连一丝一缕的魂魄也不曾留下,只有一缕一残念,便以靠食魂魄为生,小丫头,你愿意你姐姐活过来吗?”
凤息想了想,“这便要看姐姐的意思,若这般活着辛苦,便不活也罢。”
朱厌目光一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息,她赶紧爬起来,“我好不容易想清静会,你们又来吵,这地方便留给你罢了。”
当真麻溜的离开了,朱厌抬手抚上那血莲,低道,“便等你开花了。”
阿婉心里一沉,如果猜得没错,朱厌便是已找到那至阴的魂魄,可朱厌借逆天力量替她重生之时,便也是法力最弱之时,只等七月七日阴气最重之时用魂镜打开魔界与人界的入口,让人界大乱,仙界到时候定是自顾不暇,而朱厌还会用血莲引四方怨灵来为他守住这方连池,他要用六界大乱来给自己争取时间。
那父君是不是也在等这个时候?他应该一早就知道朱厌养血莲,便是宁原生灵涂炭也要等到朱厌最弱之时,彻底毁灭他。
这流雪剑能毁魂镜,佛珠又能镇四方怨灵,父君定然要唤醒这二人的神力,让二人联手杀上这莲池,这一步,应该早在他们下界之初便是已算计好,所以朱厌才扣住了凤息,多了一道防备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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