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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冰冷刺骨,浸在里面像钝刀割皮肤,柯小格不会游泳,在水中拼命挣扎,当透过厚重的水幕看到沈思琪嚣张中带着一抹讥讽的神情时,毅然停止挥动双臂,任由身体沉下去,冰冷的水灌入鼻喉,侵占了最后一丝空气,她窒息,真正领会到死亡的感觉。
沈思琪蹙起眉目,瞪着水里折腾的柯小格,转向自己的手,呆愣半晌,她刚才并没有用力推,她却掉下去了,说明沈思琪领悟,就见颀长身形扑入水中,指甲陷入掌心,暗骂道:“贱人!”
霍言跳入水中,瞬间被寒意包裹,四肢僵硬不再灵活,他尚且如此可想柯小格的情况,心脏砰砰砰的开始乱跳,前所未有的慌乱,以最快的速度游向柯小格,终于挽住下沉的身体,迅速将她拖回岸上。
水流顺着发梢成股滑下,晕湿眼睛,霍言来不及抹去满脸冰凉,急速放平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儿,按压她的胸腔,人工呼吸。
好一会儿过去,柯小格没有任何动静,霍言一直抢救,一直抢救,似乎根本不相信她会有事,不过逐渐惨白的脸色和额上暴起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深思琪的呼吸开始不畅,脸色有些发白,她刚才碰了柯小格,霍言看见了,若她有事,霍言怎么对她?
此刻沈思琪无比希望柯小格不要有事,疯了傻了都可以,就是不要死,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叫来救护车。
在霍言不懈的努力下,柯小格终于吐出湖水,咳嗽几声,有了意识,嘴唇苍白、眉毛几乎拧到一起,身体因为寒冷瑟瑟发抖。
霍言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抱起柯小格,离开,僵硬的身体几乎要跑起来,事故的罪魁祸首也没功夫理会。
霍言紧张的神情不假,沈思琪凝着那抹身影,不禁开始怀疑霍母的话,想知道霍言会怎么处罚她。
家里的条件比较好,霍言把柯小格带到自己的小区,进门后,直冲浴室,把人放进浴室,放热水冲洗身体,连衣服都没来及脱。
柯小格泡在热水中小会儿,脸色稍霁,眉头缓缓松开。
她情况好些后,霍言才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拔下来,让她更舒服些。
柯小格额上渐渐渗出汗水,身子暖了过来。
为她洗头、擦身、吹头,熬姜汤,霍言事无巨细,最后把人放进卧室,才处理自己的一身湿冷。
柯小格猛然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她没事了!
“醒了,还冷吗?”霍言明显焦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柯小格这才发现自己在霍言怀里,赶快摇摇头,贴上他的睡衣,也不说话,很委屈的样子。
“我熬了姜汤,喝一些驱寒气。”霍言摩挲着柯小格的头发,温声道,起身出去。
柯小格脸上的委屈消失,坐起身,环顾四周,眸底浮现出很细一缕厌恶,应该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霍言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进来,一勺勺亲自喂给柯小格喝,温情倦怠。
柯小格很听话,全部喝了下去,身上暖融融的,不过眼底的黯然却没有减少分毫。
“你们吵架了?”霍言询问刚才湖边的事。
柯小格闻言,竟哭了起来。
“我会收拾她。”霍言擦去她的眼泪。
柯小格望进他眼底一汪柔情,不自觉想依赖他,于是忘记落水初衷,开口道:“霍言,晓晓他们出事的时候,有个男人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因为我而死,然后我就看见了白晓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那辆车撞飞,什么都阻止不了!我恨那个男人,恨不得撕碎他!”
她面上浮出真实的悲痛,对霍言说出那天发生的事。
霍言到现在才明白这段时间她究竟承受着什么,一把把她抱紧怀里,承诺道:“我会找出那个男人。”
他加注在柯小格身上的伤痛那么多,霍言不会放过他。
柯小格突然开口道:“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沈思琪却知道。”
柯小格怀疑沈思琪,三番四次接近她,也是想让她露出破绽,不想她今天嚣张的过分,不仅在霍言面前奚落她、与霍言顶嘴,甚至主动送上这么重要的信息。
她故意落水,是想试探霍言会不会为了她惩罚沈思琪,可触及到他温柔的腻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告诉他事情真相。
霍言呼吸一窒,长久不言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柯小格已经后悔了,他还是不相信她。
半晌他开口了,轻声道:“别多想,我会抓住那个男人。”
柯小格从他怀里退出来,寒了眼眸,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沈思琪亲口说的。”
霍言薄唇紧抿,眸眼晦暗不明,似乎在思考什么。
“呵!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沈思琪啊!”他什么意思,柯小格已经知道了,逼问他这些也没劲,自嘲一句,要离开。
霍言猛然抓住柯小格的手,把她带回怀里,低沉着嗓音:“格格,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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