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鱁
仇公武眉毛一挑,歪嘴道:“您是说齐王?”
“老夫说哪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在朝中的分量还剩几许。”他神秘兮兮靠近仇公武笑道:
“老夫老了,什么起伏没经历过?你还年轻,却没赶上内侍省说一不二的好时候。”
这话说在了仇公武的心坎上,他这内侍品级已经当到头了,齐王除仇士良、王守澄,自己也没少立功,可看这架势,齐王过河拆桥,是想把他们内侍省撇到一边。
那他不是白忙活了吗?
他眯缝着眼笑道:“看您说的,咱家是圣上的内侍,圣上让咱家做什么,咱家绝没有二话。圣上说,让齐王监国,公武你去帮衬着,那咱家也不敢不听啊。”
“难怪你年纪轻轻就得圣上重用,圣上是看上你的忠心”
“那是那是。”
“连你取回来的圣旨被人掉包了,都不追究你的责任。”
“那是那”仇公武眼皮一翻,收了笑容道:“李相公耳目都长到宫里来了,咱家佩服佩服。”
太和殿里已经清理干净了,门口的小内侍快步跑下台阶传他们入殿。二人不再说话,心知肚明的互相做了个“请”的手势。
圣上的风疾终于开始有了新症状,那就是腿上出现了溃烂不愈。
这两天太医给他换了药,结果又引起肠胃不适,拉起了肚子。圣上恨啊!躺在床上不能自理,那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仇公武来,不单是要禀报和亲的事,也是给圣上送金丹来的。
两人进到殿中,李宗闵添油加醋的讲了齐王上朝的种种,仇公武在一旁只是微笑,并未解释。最后李宗闵道:
“齐王擅自领兵出京,已是震惊天下,但仅凭制服一个小小的河中府,就以为可以号令河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若得手,哪里还会将圣上与鲁王放在眼里?”
圣上苦笑道:“半个朝廷都已归附于他,朕有心无力。”
“臣听闻齐王向太后求娶伊阳郡主,太后、圣上迟迟没有回复,就是不愿意伊阳郡主与齐王联姻。
如今苏府虽然少了個苏知远,但三个儿子已成气候,就连苏元枫也被齐王强行提拔。好在苏家丁忧二十七月,尚不足以为患。
但若是伊阳郡主嫁给齐王为妃,他们的关系就解不开了。”
李宗闵说完,偏头给了仇公武一个眼色。
仇公武从上殿前台阶时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听到李相公告了齐王一顿黑状,又提到圣上和太后并不想让伊阳郡主与齐王联姻,他明白了李相公的意思。
“伊阳朕是不想把她嫁给齐王,但昨日太后来,说齐王似乎又去求了太皇太后。如今太皇太后支持他,朕恐怕也不好阻拦。”
“圣上莫急,”
仇公武躬身道:“臣这里也有一桩事,齐王下令将太和公主接回长安,回鹘彰信可汗已正式向大唐求亲,圣上何不将这两件事合在一块解决了?”
“让伊阳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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