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姬恒离去,离灏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痛哭,他却不能上前,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痛苦折磨。
但,他不可以,离灏凌却可以!
他想,那个人的肩膀,应该才是最适合袁修月的!
亦是,她最想要的!
微凝眉,深深一叹,他仰望望了望正上头顶的艳阳,刺目的光,迫他微微将眸子眯起,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真正的情绪……
——
御书房中。
识破了袁修月的身份,离灏凌心情大好,正认真批阅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抬眸之际,瞥了眼桌边的更漏,知午时将近,他唇角轻勾合上一本奏折,又取了一本未曾批阅的。
恰在此时,姬恒自殿外而入。
抬眼看了眼上位上的离灏凌,姬恒缓步行至御案前,恭身行礼:“皇上,奴才回来了!”
“嗯!”
抬头瞥了姬恒一眼,离灏凌语气淡然的挑了挑眉:“朕吩咐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闻言,姬恒唇瓣经抿,却低垂着头,不曾应声。
半晌儿,不见姬恒出声,离灏凌再次抬眸,眉宇紧皱着看向他:“怎么了?”
“皇上……”
将手里的拂尘,握得极紧,姬恒面色不郁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奴才没见着皇后娘娘!”
闻言,离灏凌心下陡的一突!
霍然起身,他声音微寒:“什么叫没见着?难不成,她有跑了吗?”
“并未皇上所想,皇后娘娘此刻仍在凤鸾宫中!”连忙摇头,姬恒颤声垂首说道:“方才大将军来时,皇上不是让他去看看皇后吗?奴才与大将军一道同往,去时正好碰上安国候和侯爷夫人,正与皇后笼络感情!”
“是吗?”
眉心轻拧,离灏凌面色有些难看,“若只是安国候夫妇与皇后笼络感情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神情?”
瞥见离灏凌有些难看的脸色,姬恒神情变了变道:“安国侯说,皇后与他血浓于水,到底是她的父亲,还有那侯爷夫人,她说她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才生下皇后……其实她们说这些,本没什么,但大将军却一时气极,闯了进去,并当着皇后的面,戳穿了安国候夫妇的真面目……”
闻言,离灏凌只觉自己的心,蓦地一沉!
事关袁修月的身世,袁文德曾与他提及。
但袁修月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若此时袁文德当着的她的面,将袁成海夫妇的真面目揭穿,这个事实于袁修月而言,无疑太过残酷了!
心念所至,想到袁修月此刻的心情,离灏凌心下一疼!
察言观色的观察着离灏凌的神情,姬恒接着道:“还请皇上息怒,皇后已然对此事做出了决断,她已然将凌氏扒了金银,赶出京城,斥她一生行乞……”
“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啪的一声!
将手里的折子甩在御案上,离灏凌眸色一凛,大步绕过御案,快步向外走去。
此刻,只要一想到袁修月正独自一人面舔舐着自己的心伤,离灏凌的心便一阵阵刺痛,恨不得能够立刻飞到她的身边!
“皇上……”
惊呼一声,知离灏凌此行,一定是去凤鸾宫,姬恒连忙跟了上去。
但,当他出了御书房,殿外长长的走廊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离灏凌的影子……
……
回到寝殿,袁修月便一直不曾再言语过,在贵妃榻上坐了许久,她才一脸疲惫的躺在凤榻之上,瞥了眼凤榻前一脸担忧的汀兰,她紧闭双眼,“你先下去吧,本宫想自己待会儿。”
“娘娘,还是让奴婢陪着您吧!”立身凤榻钱,低眉瞅着袁修月,汀兰暗自叹息一声,蹙眉替她将被子盖好,却一直没有离开。
“汀兰!”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修月的眼睛依然幽闭,却轻轻启唇喃道:“本宫想喝一碗你煮的燕窝莲子粥。”
“呃……是!”
迟疑应声,汀兰终是轻点了点头,“奴婢这就给娘娘煮!”
语落,她无奈一叹!
伸手逝去眼角的泪,又深深的看了袁修月一眼,她想着快些做好,也好来陪着袁修月,便快速离开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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