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颜如雪微微一笑,那微笑若春风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如和煦阳光般的灿烂。
轻抿着红唇,自座位上起身,她对安太后福了福身道:“若是太后不弃,臣妾去与太后熬了端来便是!”
见颜如雪毛遂自荐,太后脸上不禁荡起一抹慈爱的笑容。
“颜妃娘娘!”
目光轻闪了闪,碧秋低眉敛目道:“熬制参汤这等子小事,都是奴才们该做的,怎好让娘娘……”
“碧秋姑姑此言差矣!能为太后煮粥,也算本宫对太后的一片孝心!”不等碧秋把话说完,颜如雪便轻笑着对钟太后轻福了福身:“臣妾这就去与太后煮粥了!”
“好孩子!”
满意的点着头,安太后轻抬了抬手。
目送颜妃离开大殿,钟太后眸光闪动,转头看向碧秋。
见主子看着自己,碧秋轻笑了笑,朝着殿门福了福身:“奴婢参见皇上!”
闻言,钟太后心下一颤,旋扬起下颔,转身看向已然自殿外而来的离灏凌。
“儿臣参见母后!”
唇角边,勾着淡淡的笑,离灏凌对钟太后恭身揖手,
“皇帝免礼吧!”
抬手扶着离灏凌起身,钟太后回眸又看了碧秋一眼,轻声问道:“今日一早我听闻是你王兄上的早朝,凤棠丫头只道你龙体有恙,哀家本打算待会儿子过去瞧瞧你,不成想你现下就过来了……眼下身子可好些了?”
“儿子身子无碍,母后不必记挂!”
脸上的笑,仍旧淡淡的,离灏凌扶着钟太后重新落座。
抬眼看了离灏凌一眼,接过碧秋奉上的茶水,钟太后嗔怪叹道:“方才颜妃说去夜溪宫被你拒之门外,方才是你让碧秋故意支走颜妃的吧?”
闻言,离灏凌但笑不语。
在方才颜如雪所坐的位子上落座,他抬眸看着钟太后:“母后,儿子打算到出宫一趟,却把月儿接回来!”
听离灏凌提起袁修月,钟太后脸色微变了变。
无奈喟叹一声,她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语气轻幽道:“她是佑儿的生母,又是她平息了安氏动乱,你再接她回来,也未尝不可,不过可怜这孩子,红颜薄命啊!”
袁修月中了忘情蛊毒一事,她是知情的。
离灏凌回宫之后,对于袁修月的消息,封锁的极为严密。
是以,她只当袁修月如今正在离国的哪个地方休养,却并不知道,她此刻身在南岳。
听了安太后的话,离灏凌弯唇苦笑了下。
抬眼看着自己的母后,他眸色微微深沉,蕴着几许复杂难辨的情绪:“母后,你一直都想见安太后,却又一直被儿子所阻止,可有生儿子的气么?”
深凝着离灏凌,钟太后和蔼笑着,轻轻摇头:“你是一国之君,如此行事,定然有你的考量,不过皇帝,哀家和安太后之间的孽缘,纠纠缠缠一辈子,你实在该让哀家见她一面……”
闻言,离灏凌眸色微深。
轻叹一声,钟太后紧拧着眉心问道:“关于钟太后,你打算如何处置?”
“母后放心吧,此事儿子早已有了决断!若你一定要见,就等儿子回来与你安排吧!”轻笑了笑,不曾再在安太后的话题上打转,离灏凌放下茶盏,改而握住钟太后的手,低眉敛目道:“母后,儿子走了。”
因离灏凌的触碰,安太后的心,忍不住跳快了一拍!
天知道,自小她将他送到楚国当质子,从来就疏离了她们之间的母子亲情。
即便自楚国回来,登基为帝,他对她也总是淡淡的。
从不曾像现在这般,牵过她的手,更不曾像其他孩子一般,对她撒娇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份温暖!
“皇帝……”
轻蹙了蹙眉,钟太后红唇轻启,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却见离灏凌松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凝着离灏凌离开的背影,钟太后的眼角,不经意间有泪水滑落。
“太后……”
轻皱着眉头,碧秋将一条巾帕,递到钟太后手中。
“碧秋,哀家想跟他说,哀家对不起他……”声音,忍不住的颤抖着,钟太后觉得自己越是用巾帕拭泪,她的泪就流得越多:“可是哀家说不出口!”
碧秋笑笑,面色透着几分无奈:“没有那个做母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太后现在说不出口,等皇上回来再说,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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