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玄泽有过叮嘱,为了她的安全,不允许她出院子,她也只能在院子内逛一逛。
最远也就是去到院子门口,坐在草地上,和门口的那群会说话的花花草草的聊聊天。
为了不让人当成怪物,她每次聊天前,都会特地把宛嫣支出去。
“阿浔,你受伤了哇!”
和她说话的是那一截被玄泽困在此处的绿藤,大概是因为前两次的经历吧,它在一众花草里,和阿浔是最熟悉的。
因为整天被这里的人称作蒙姑娘或者是清清,她还不能说什么,所以她无比怀念被人叫做阿浔的日子,因此当绿藤混熟了以后,她说自己的小名是阿浔,让它以后就叫她阿浔,而且一般人也不能与草木对话,她也不怕绿藤说给别人听,惹来别人的怀疑。
绿藤浑厚又生气蓬勃的声音里透着股怪异的兴奋。
阿浔皱了皱眉,抬手揪了根它身上的虬须,气哼哼道:“我受伤,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
绿藤嘿嘿嘿的笑。
如果它化成人形,阿浔敢肯定,它此刻的动作一定是一脸猥琐的挠着脑袋、望着她笑。
绿藤笑完了,才兴冲冲的道:“透过你的伤口,闻到你身上的血液味道了,很香很甜!难道你没发现,你一来,周围的花草个个都打起了精神吗?”
阿浔怔愣了一下,随即环顾四周。
好像的确如同绿藤所说。
翠绿的枝叶比往常更鲜亮,开着的花朵色彩也格外鲜艳。
她甚至发现,她脚下周围的小草也比更远处的小草显得高昂。
绿藤趁着她打量周围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沿着她的脚踝、小腿一路往上攀爬。
阿浔很快发觉,一掌挥开了它。
小脸一沉,冷声问它:“你想干什么?被我师父关在这里还不够,想找死吗?”
绿藤被她突然的变脸,吓的一哆嗦,反倒委屈上了,哼哼唧唧的开口:“人家情不自禁嘛,谁让你太香了啊,我也不想怎么样,就想靠近点儿。”
阿浔被它黏黏糊糊的可怜语气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往后退了一步,嫌弃的瞟了它一眼,然后好奇的侧首,微微低头,使劲闻了闻自己受伤的肩膀。
除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其他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更别说又香又甜了……
阿浔觉得绿藤在逗她,说不定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居高临下的踢了踢地上的藤蔓,斜眼睨它,“你非常狡猾,心思又多,简直就是植物界的狐狸精,我不想搭理你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绿藤大呼无辜,还拉沉默的花草出来给它正名,“你们都说说公道话,她的血液味道是不是又香又甜?”
众花草依旧沉默,最后是一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樟木低低沉沉的开腔道:“在我们草木界,对月吐纳是最传统最正规的修炼方式,但同时也是见效最缓慢的方式。”
所以有些心术不正的草木便会另辟捷径,以求速达。
比如利用同类的汁液浇灌根茎,或者利用人类的血液。
当然这血液的选择很有讲究。
男子的血液大多都不能采用,因为阳气重,小小草木根本承受不起。
最好的目标是那些阴气较重一些的女子。
不巧的是,阿浔作为闻名整个大夜的天煞孤星,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八字全阴。
她的血液是草木修行的大补之品。
平时不受伤倒还好,一旦身上有了伤口,哪怕再小,血液的香气也会引来别有居心的草木。
阿浔听完老樟木的话,只有一个想法——真是命途多舛,投错了胎。
什么时候出生不好,偏偏挑了个全阴的日子。
不过想到这儿,她倒是明白了为何她家师父会主动让她搬进他的院子里。
他应该是知道她的血液对那些草木妖精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怕她再出什么意外,所以将她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来。
虽然知道她家师父会保护好她,但是阿浔还是很忧伤。
她觉得自己的穿越简直就是穿越界的耻辱。
上辈子看过那么多的玛丽苏小说,哪个穿越女主不是金手指打开,一路打怪升级坐拥天下,顺便收获忠犬美男一只。
到她这儿,就变成她被各路妖魔鬼怪吊打,难得有个美貌师父,还是个大冰山,而且要想融化这座冰山,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
真是悲剧。
阿浔心塞的不要不要的,看着周边的花花草草,也觉得有些不顺眼,她别开脸,郁闷的要离开。
绿藤其实还是挺有良心的,见她不高兴了,又忙不迭的缠上来哄她开心:“哎呀,阿浔你别不高兴啊,你可是我罩着的,要是哪个同类敢动你的心思,我第一个不同意!”
真是可惜他还没修成人形,不然一定是啪啪啪拍着胸脯保证的大佬模样。
↑返回顶部↑